不过兴奋过后,终究还是有些让人生疑的地方,待众将冷静下来,杨师厚扫过帐中将领好一阵。
“你们可看到监军了?”
“监军不是一直潞州那边也不对,黑鸦军随李克用一起退回潞州,监军这个时候,该是接到消息,率军回营才对。”
那边一个梁将说着,杨师厚同意的微微点头,目光望去王彦章,后者摇了摇头,他也不是很清楚。
那日从山上下来,他便与杨师厚汇合,一直冲杀在锋线上,根本没想过那位监军到底在何处,只在黑鸦军北上追击,才知晓对方竟跑到潞州去了。
“招讨使末将一直觉得,监军古古怪怪”他正要说完后面的话语,外面陡然响起脚步声,一个令骑下马跑到帐口,拱起手:“启禀招讨使,潞州的晋军有些奇怪,一直闭门不出,外面巡视的侦骑也渐少了许多。”
嗯?
杨师厚皱起眉,刚败一阵,据城死守缩紧兵力是在情理之中,但渐少城外侦骑,这不是让自己耳目失聪?
“再去打探,务必擒到对方一个斥候。”
打发走了那个令骑,想到此时依旧了无音讯的龙骧军,心里就有种莫名的火气,那位监军虽说也是副招讨使,可行军打仗不尊将令,对他这个主帅就有些无视了。
‘他娘的梁王派这么个人给我,到底什么意思,又不出谋划策,人又找不到!’
杨师厚喝了一口温水,想到恼火处,‘呯’的将杯盏重重砸响,让帐里的众将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
此时,他想着的那个人,正坐在林间打了一个喷嚏。
“阿嚏!”
耿青揉了揉微微发痒的鼻子,‘不知哪个王八蛋,背后骂我。’嘀咕间,他等着的消息,也终于从外面回来。
清瘦的身影提着一个挣扎的沙陀人走近林间,周围牵马的龙骧军视野中,九玉将沙陀兵一掀,高高抛过半空,摔到耿青面前。
“问你一件事,说的好,命保住,说不好,等会儿就弄死你。”耿青压着膝盖,上身俯了下去,目光看着有些惊慌的沙陀人,示意的朝旁边扬了扬下巴。
“那两个就是你前车之鉴,现在告诉我,黑鸦军主将在何处?如实告诉我,不仅放你一条生路,还有好处。”
那晋军斥候瞥去一眼,两个晋军打扮的侦骑或躺或趴在那,早已没了气息。
“我数三息!”耿青举起手,竖起了一根手指:“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