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孩儿怎会骗你!”
李存孝将自己收到的情报掏出,“这是孩儿军中斥候送来,还请义父过目。”
“是啊,义父,这封情报确实是军中令骑送来。”一旁的李存信也连忙说道,那边的李克用拿过来看了看,脸色方才有些好转。
“或许确实斥候出了差池,但存孝身为领军之将,有些过于依赖了。”这位晋王眯起眼睛,走去地图,话语停顿了片刻:“之前,我与梁军杨师厚胶着,打了几个来回,存孝为何一直不动?”
“义父,你令孩儿监视那支梁军骑兵,另外寻找战机,可孩儿并未找到合适机会”
“住口!”
李克用冲着他怒吼而出:“往日你领军作战,从未有过如此犹豫,如今却进退无度,白白看着我军胶着,让多少好男儿战死沙场!”
李存孝看着满面怒火的义父,捏紧拳头欲言又止,咬了咬牙,终于还是垂下头,抱拳:“孩儿判断失误,延误战机,还请义父惩罚!”
“责罚就免了,你与那耿青情谊很重,为父也知道,如今出现这边,令你心神不宁,也是情理之中。”
李克用叹了口气,摆摆手,让帐外踏入半只脚的亲卫出去,望着垂脸抱拳的义子,又叹了一声,随后走到屏风前。
“昔日飞虎威风不再,留下来也无大用,你暂且卸下黑鸦军要职,交由存信先统领,你可有异议?”
“孩儿,没有。”李存孝闭了闭眼睛,汹涌澎湃的心绪渐渐冷了下来,深吸了口气,咬牙应下这声。
周围无人说上一句,只是静静的看着高大的身形失神般走出大帐,
那边,李克用也闭着眼睛,待到脚步声走出大帐,他方才睁开双眼,随后对军中位置、战场做出新的调整,李存信暂统领黑鸦军的同时,也要拔掉停留他们后方的那支梁军骑兵,没有李存孝在,李存信就没有顾忌,在义父面前保证两日之内将对方击溃。
不久,李存孝返回潞州镇守后方的同时,领了黑鸦军的李存信意气风发,挥军北上,这一动作,同样被驻扎泽州西面的杨师厚察觉,看着情报沉默了许久,当即派出一支万余人的兵马追击在后,以期两边骑兵对攻时,浩及时给予增援。
两边主帅犹如棋手,一人落子的同时,另一人也跟着捻起了棋子,李克用同样遣出李嗣昭率一万人穿插战场径直往北迅速过去。
然而领兵的将领刘鄩忽然折转方向,直奔泽州晋军战场,几乎同一时间,杨师厚以两万五千的人兵力正面对抗李克用三万七千人,目标非常明确,就是将对方拉进旋涡,双方共计六万多人直接硬碰硬厮杀起来,放眼望去,原野上犬牙交错的人影,就在僵持厮杀,巨大的转变陡然发生在战场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