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令可见到一个老人抱着孩子从这里过?”
“这么晚了,耿某连一条狗见不到。”耿青笑呵呵的拱手见礼,那边,蒋玄晖握刀还礼,他身后一个士兵不甘心,说道:“枢密使,那老头就是从这里出来的,我看见了。”
“尚书令,你如何说?这可是蒋某亲兵,绝不会说谎。”
“没看见。”
“你定是见到了,你可知那老人怀里抱的是谁?你将他们放走,你我如何向梁王交代!”
耿青脸上依旧泛着笑,掏了掏耳朵走近大春,那边絮絮叨叨的说话还在传过来,耿青脸上笑容陡然褪去,猛地抓过大春手中的火器,转身抵在了蒋玄晖脸上。
“婆婆妈妈,烦不烦——”
食指扣下扳机,弓弦回弹,拉动的撞针呯的击在火石,被对准面容的蒋玄晖还在愣神当中,下一刻,火光、巨响炸开,整个人向后一仰倒了下去,整张脸上被细密的铁砂填满,抽搐几下,便不动了。
“枢密使擅杀陛下,天人共怒、罪不可恕,尚书令耿青代梁王讨之!”
耿青吹了吹六孔冒出的黑烟如此说着,目光扫过周围惊愕得兵卒,将火器丢还给大春,“都散了,梁王那边,我自会交代,迁都一事照旧!”
他挥了挥手遣散了周围士兵,一道道身影收起刀兵,缓缓后撤时,耿青走到地上尸体旁边,掀开袍摆蹲了下去。
“看来耿某是吃不了你宴请了对了,你就没想过,为何要让你杀皇帝?弑君啊,这么大罪名,朱温岂会自己干,到了洛阳,你也会死的,你口中的梁王会杀你正名,傻逼。”
“你们说是不是?”
耿青朝九玉等人笑了笑,他甚至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笑,说着挥手招来几个士兵将尸体带走,他也要去行宫安慰下何皇后,毕竟死了丈夫嘛。
至于行程,自然是不变的。
夜色渐渐过去,皇帝被蒋玄晖杀害的事,第二天一早就在群臣当中炸开了锅,顿时一片嚎啕大哭,收敛遗体、装入棺椁将带去洛阳安葬,暂且由何皇后看护在御辇里,跟随队伍继续东行。
白幡、黄纸漫天飞舞,洒在路边。
与此同时,快马也将这消息传去汴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