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苍的脸隐没在夜色里,叫人看不真切,只是冷然嘲讽道:“宁氏,当初你勾引我时,我记得你说过,井水不犯河水。怎么,你现在后悔了,嗯?”
宁氏疲惫地揉着额角,摇头道:“我记得。但只求你,帮我这一次。只要你帮我,那瑜姐儿就甚么也不会知道……我们将来也两不相欠了,好不好?”
赵苍先前就准备断了两人之间的关系,他答应给她一笔钱,将来还会在仕途上照顾云逸。
但只一点,他绝不掺和府中是非,丁点都不沾。
可是宁氏需要解燃眉之急,单单只是许诺未来,尽管她知晓赵苍言出必践,但也觉得不够。
她并不觉得自己有甚么错,就算最早是她先搭上的他。那时赵苍还是个少年郎,甚么都不懂,只有一股子散漫的狠劲,是她搭着他的手,教会他怎么当个男人。
那他就该报答她,这样的事交给他做,难道不简单么?
至于瑜姐儿,她是丁点没放在心上。这是个聪明的小姑娘,她应当不会喜欢上赵苍,即便发觉了他们的事体,也不可能会咋咋呼呼地讲出去。
所以宁氏算是有恃无恐。她赌的不过是赵苍对阿瑜的保护和怜惜。
他不舍得,也不敢再拿那起子腌臜事,污了那个小姑娘的眼。
赵苍沉默半晌,终于还是道:“可以,不过我们往后,不要再见面了。”
宁氏有些怅然。
她年岁大了,一颗心被折磨地残破不堪,就连眼角也多了细微的纹路,或许确实不该见他了,这样即便她死了,最后留给他的还是一张有颜色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