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尽管再后来几年渐渐不为人提及,毕竟王上的政绩明眼人皆能瞧得出来,那点陈年韵事实在不值一提,成功的上位者总是有些风流薄幸,这些大家心里都清楚。
不过这趟,王上的爱妾病死了,大家总归得有点表示才成罢?不过说到底这个姜氏只是个妾,登门甚么的也太夸张了,不说同僚们瞧不上,即便是王上也不会记这份情。
于是大多数官员选择送些奠仪,聊表心意便是,故而这两天重华洲上堆满了各色各样的奠仪,甚么样式都有,大多还是规规矩矩的,只有几位胆大不怕死的,还送了几个腰细臀圆的女人。
然而王上不领这份情,一律退了回去,并着下官严加斥责,并有几位跳得最欢实的,还惨遭罚俸禁足。
衡阳的官场顿时再也沸不起来了,一个个夹紧尾巴偃旗息鼓,老实做人。
而瑜姐儿这两日心情非常不好,她都已经想好了,等自己明年及笄了,她就要搬出去,回到从前和爹爹住的院落里去,哪怕一辈子都不嫁人了,也比这样尴尬着要好。
这日她去给老太太请安,特意挑的蔺叔叔平日里最忙的一天,就是为了避免与他碰面。
然而她还是失算了,蔺叔叔正在里面吃茶,侧脸优雅而冷淡,亦并不多话。
她听到老太太和蔼的嗓音:“我听闻,那个姜氏没了?”
赵蔺道:“是。”
老太太叹息一声,又道:“过两日娘给你送几个丫头上去,你也别太伤心了,生老病死都不由人呐……”
赵蔺的话很少:“不必了,儿子不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