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膳,赵婳才准备告别了,她抿了唇道:“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阿瑜不在意道:“姐姐请讲。”
赵婳叹口气,坐在床沿上看着阿瑜,歉疚道:“我那继母上趟所作所为,我亦觉得相当愧疚于你。我妹妹的确需要好生管教,我爹也把她禁了足,往后她必不敢再烦扰于你。我……只想同你说声抱歉。母亲她本也想来与你说声的,可她病倒了,连起身都困难……”
阿瑜之前便猜到她的来意,于是笑眯眯道:“没事的,我那日语气不好,只因着实在太过惊怒了,现下回想起来也觉得不妥当。至于蕉二奶奶的事体,我便当是不记得了。”
阿瑜听赵婳一开头那声“继母”,心里头便知她心意。既梅氏嫁进来做了续弦,那赵婳再直白口称继母,便有些不敬了,但这番事体一过,她大约也是真没法忍耐梅氏的作为了吧。
不过阿瑜是真不在意,并非她太过善良,只是阿瑜也晓得,牛不喝水不能强按头,这种人和事忘了便好,又何苦再与那些人纠缠,反倒伤了自己的心境。
她虽是从小给爹爹娇养大的,却懂得最基本的人□□理,为那些人伤身费心,还不如自己多看些书,多用几块精致的糕点。
赵婳于是离开了,并与阿瑜作约,说是隔天还要来看她,阿瑜也笑眯眯地应了。
天色快暗下来时,外头佩扇报道:“姐儿,媛姐儿来瞧你了,需不需放她进来?”
阿瑜在鱼油灯下美滋滋地翻书,随意道:“不见,说我睡着了,叫她回去。”
佩扇点点头,又去了厅里,对赵媛道:“咱们姐儿原是在看书,只看着看着,便睡着了,您不若明日再来罢。”
赵媛心知阿瑜这个点不可能睡觉,明摆了就是不肯见她,于是冷冷道:“那我明日再来。”
等到第二日,赵媛来了,阿瑜想了想还是没见她,只说自己不爽利,怕连带着坏了赵媛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