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过什么?”
苏叶怔怔地说着,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温辞绎,她实在无法把眼前之人代入那一晚的少年,看上去知书懂礼的温辞绎也会有少年那种杀气腾腾的模样吗?
温辞绎把玩着酒杯,垂眼自嘲道:“比你想到的最恶劣的还要恶劣十倍百倍的事,上百年的刺客组织,里头的黑暗不是苏姑娘你能承受的住的,哪怕你只是听一听。”
温珵安死活不肯说,其中原由,温辞绎再清楚不过了。
颤抖着的手,握不住酒杯,摔落成碎片,飞溅的酒水弄湿了苏叶的裙角,她踉跄了几步,靠上背后的柱子,才稳住了身形。
“你说这些,是要劝说我,不去追究他的过去?你们兄弟间的感情有那么好吗?”发颤的声音中,怒意掩都掩盖不住了。
温辞绎将他温文尔雅的面容下的黑暗掀开来啊给她看,让她不免想到了温珵安,他也是如此,曾经是精湛的伪装,把她骗的团团转。
会任阁的人,都那么会骗人吗?
父子相杀,兄弟阋墙,她都接受了,这还不够吗,她对他很宽容了,早就超出对平常人的范围了,然而他需要的宽容像是一个无底洞,她都不知道底线在哪里。
温辞绎命人收拾了碎片,重新换上一个新的酒杯,并劝道:“别生气,温珵安是个疯子,是坏到底的恶人,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但那座用鲜血和尸骨铸成的会任阁被他消灭了,大火烧了三天三夜,七层高的阁楼连带归属于会任阁的院落群全部付之一炬了,再不会有人被会任阁的阴影所笼罩,把这当做我们的将功赎罪,苏姑娘就既往不咎,让我和温珵安重新做人,好吗?”
既往不咎?苏叶乱的很,她追问着少年的过去,一开始就是打着既往不咎,只要他坦诚相待的目的的,在追问的过程里,牵扯进他过往的黑暗,才让坦诚变得麻烦而无解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