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桑有点没好气,故意嗔怪着:“没事就不能见见你啊,知道您周总忙,但偶尔跟朋友聚聚也可以吧?”
周钦时笑了笑,没接话。
菜陆续端上,这是一间颇具地海风格的花园式餐厅,四周绿竹掩映,用餐氛围休闲浪漫。
主菜是羊排,碳烤以后很入味,辅菜西班牙黑猪火腿,肉片削薄,切片均匀,汁香玉润。
岑桑为了吃羊排还特意点了份波尔多的红葡萄酒,这种酒特别适合搭配这种口味偏浓的菜式。
以往她都照顾着周钦时稍偏清淡的口味,今日倒是突然换了。
两人这期间没再说话,岑桑看了眼对面安静用餐的男人,他低眉敛目的样子让她觉得这酒好像后劲有点大,她又喝了口,终于说话了:“钦时,我们订婚吧。”
周钦时听了,慢斯条理放下手刀具,他面色平静稍显淡漠的看她:“岑桑,我想岑父——应该不乐意让你跟我这才刚得罪了他的人商业联姻吧。”
岑桑表情怔了一瞬,然后噗嗤笑了:“开玩笑呢,你还当真啦?”
周钦时没答话,岑桑就又说道:“我去趟洗手间啊。”
结束用餐,两人在餐厅门外准备各自打道回府,岑桑刚俯身上车时,她听见杨泽对周钦时汇报:“陈小姐的卡已经按您的吩咐停了,人也拿了点行李离开了雅山别墅。”
“嗯。”杨泽上前为他拉开车门,以为他该汇报的都汇报清楚了,却又见他撑着车门接着问道:“她没闹?人现在在哪?”
“没有,陈小姐好像……就是在门外坐了很久,她给崇山医院打了电话,询问了陈老爷的情况,后来就去了她朋友叶淼那里,在一栋旧小区。”
杨泽没想到他还会问陈小姐的行踪,不过幸好他多做了准备。
周钦时单手松了松领带,闭目靠在后座上,手指轻点坐下的手工皮革,过了一会儿,他手指微顿只交代了一句:“明日一早,不用拦她。”
杨泽应了,却有些莫名,他家老板这意思是……陈小姐明日一早还会来雅山别墅?
岑桑坐在宾利幕尚后座,她听得不是很清楚,陈小姐?是说的陈玩吗……
陈玩……
岑桑不自主回想起当年情景,她对着前方副驾的林助吩咐:“林新,你去查查原来陈家的大小姐陈玩,看看她现在在什么地方?是不是回国了。”
陈玩活了二十六年,从来锦衣玉食,花钱大手大脚,即使在陈厚山还没怎么发迹的早些年,也没亏待着她,她从没想,自己有一天会落魄到差点露宿街头,还得靠她的穷b好友接济。
叶淼在自个儿租的旧小区楼下见到陈玩时,可能是小区的灯光太朦胧,她忍不住小小的惊艳了那么一把,不过在这女人大大方方,将最大的行李箱递给她的时候,什么惊艳都烟消云散了,去他娘的美人。
陈玩一路都在磕碜她的住处,直到收拾好躺床上,叶淼才不得不逼她重新认清现实。
“你身上就没半毛钱了?所以连小旅馆都住不起,要来跟我这条英俊潇洒的单身狗挤?”叶淼从前往后抚了一把她的小短发,露出个自认兼顾了帅气与美丽的自恋表情。
“身无分,我的卡就今天下午都给我停了,你也知道现在什么年代,又不带现金,支付宝微信我也没钱。”
叶淼明白了,这女人估计绑了卡直接刷就完了,而且在美国这些东西也没国内这么通用。
只是她有点不明白,既然两年前陈家就差不多完全掌握在周钦时手里了,他那时怎么不把陈玩的卡给停了,反而现在才动作。
这不符合资本家一毛不拔吸血抠门的本质啊。
而且要这么说,那他也算没这么忘恩负义?要知道这位从小挥霍无度的大小姐,在美国那不更得挥金如土了?
陈玩今晚睡不着了,一夕之间,她从身家上亿的暴发户大小姐沦为身无分的穷光蛋,谁说这打击没当年大的,当年不就丢了层膜,丢了点脸面,而现在她是没了好些个亿……
这才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好吧?
下午,她上搜了下邯城陈氏,邯城陈家,没想,跳出来最多的最短词条是两个人的名字,一个是陈厚山,陈氏的创立者也是一直以来的掌门人,而另一个竟然是周钦时!
作者有话要说: 陈大小姐个性比较复杂,现在先透露一点,她这人比较随遇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