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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白从医院里逃出来后,随手叫了个出租车,出租车司机见她全副武装,墨镜口罩捂得严严实实,又不时地小声抽泣着,只当她得了绝症。出租车司机也不好这个时候跟人家搭话,只是问了问景白要到的地址。

下了车,出租车司机终究忍耐不住,劝诫道:“小姑娘,生病了更应该保持好心情,回家好好睡一觉。”

景白:“……”

她拖着沉重的步伐上了楼,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从得知元浅的身份,知道以前对他误解的欢喜,到看见江唯一亲他时的心酸和恼怒。她脑容量有限,一下子消化不了这么多东西,只是觉得心里憋屈难受得快要死掉了。

上高中时,从旁人口中得知陆则和沈曼的事情,那时候也难受,但跟现在这种难受截然不同。

这种心脏快要炸裂的感觉,教她整个人都快揪起来。

她进了门,背靠着门板,强忍了一路的泪水,这会儿如同山洪一般,顷刻爆发。从门板上缓缓滑落在地,景白双手环肩,将自己埋在膝盖里,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哭得嗓子都有些发哑。她听到了敲门的声音,伴着他急切的嗓音:“景白,我知道你在家里,你开下门好不好?算我求你!”

他在门外说了一堆,她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只是一个劲儿的哭。以前她都不知道,自己会这么脆弱,会为了一个男人哭成这副丢人的模样。

可是,眼泪止不住,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住想哭的念头。

“景白——”

她终于爆发,朝门外喊道:“你能不能别来烦我!我恨死你了!恨死你了!你为什么要来招惹我?不要再说小妹妹这种话!是,是她主动亲得你,可你也没拒绝!一次,两次,你没答应也不拒绝,给别人希望,现在你又来对我说这种话。元浅,你心里压根儿就不懂得什么是爱。以前你绯闻满天飞,你说你不屑解释,不,根本原因只不过是你从来都不在乎别人心里是不是会难过。”

元浅被她的话镇住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辩解,或许,根本无力辩解。如果一开始察觉对她的感情,那个时候就对江唯一开口,也许不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正是因为他的优柔寡断,反而让他自诩疼爱的小妹妹以及他最爱的女人同时受到伤害。

心很疼,怎么会这么疼。

可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如果有把刀,他真想狠狠捅自己几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