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格尔王帐外,甲士持刀而立,各部落的首领聚集在帐前的空地窃窃私语,陆续还有人到来。
各人谈论的话题,不是自家的牛羊没草吃,就是乾军的斥候出现在图斯池湖畔,怕是快要发现他们。
这时各人正议论纷纷,一人挑起帐帘出来,沉声道:“诸位台吉进帐吧。”
漠西各部首领和司马依,随即停下交谈,进入大帐之内,便见僧格负手站着地图前失神。
“大汗!”各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后齐齐行礼。
僧格闻声收回思绪,转过身来,摆摆手,疲惫道:“免礼吧!今天召集大家前来,不为别的,就为了做一个决断!”
说话间,僧格走到汗位坐下,各人看他精神状态,估计已经连续多天没有睡好了。
车臣台吉闻道:“大汗,是战是走,已经决定了吗?”
僧格没有直接回答,“图斯池畔的牧草已经被牲畜吃完,乾军的斥候又搜索过来,无论如何这里都不能待了。至于是继续避战游走,还是与南朝一战,本汗还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各人闻语一阵沉默,司马依懊恼道:“乾军兵强马壮,冒险决战,怕没有胜算。”
虽说司马依很想依靠准格尔部,帮他夺回叶尔羌,但是乾军实力摆在那里,能打的话,僧格早打了。
车臣道:“现在交战确实没有胜算,可只是避战,最后恐怕也是死路一条。”
僧格问道:“怎么说?”
车臣道:“乾军控制西域后,在西域大举屯田,他们的势力必然会在西域持续增长,会像汉朝和唐朝一样,逐渐控制天山南北很长一段时间。我们一味地躲避,无法正常放牧,各部便会离心,牧场也会其它部落趁虚而入,最后在虚弱中灭亡。”
“这么说,你的意思是决战?”僧格皱起眉头。
车臣摇了摇头,“不,我的意思是,趁着我们还有实力,立刻全族西迁,不要等实力衰落后再向西迁徙。那个时候,我们实力不济,部落会像羊群一样,被西面的势力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