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焱在一旁看的心疼不已,眉头直皱,但他还在通话,只是语速越来越快。
森严好像忽然懂事了,意识到了母亲不在,仅剩的亲人就只有姐姐了,挣脱了商九的手,跑去扯姐姐的手。
森澈感受到了弟弟掌心的温度,却没有回复好心情,她目眦欲裂,“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离开基地的,不应该当这个该死的士兵!我应该听妈妈的话,应该留在她身边。果然,这个时代,谁都靠不住,我应该留在她身边……”
她去保护那些该死的幸存者,可能已经泯灭人性的幸存者,却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妈妈。真的该死啊!
森澈蹲下来,捂住眼睛,掌心下她的眼泪横流。她哭得毫无形象,狼狈不堪,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这样无声的恸哭,却叫人更为心酸。
白焱潦草结束通话,也蹲下来,摸了摸森澈的头,这个不善言辞的男人并未说话,只能用这种安抚小动物似的方法去安慰她。
伍里的本应充当暖男角色的何奈却无动于衷,嘴角甚至微微上扬,眼睛是那种喜悦的亮度,她在欣赏这一出生离死别的人间惨剧,就像是文艺复兴时期欣赏着莎翁悲剧的皇室贵族。
何奈抬头与毫无人形的不可名状的怪物对视,微微一笑,那怪物点了点头,浑身的触手抖动,像是热情的招呼。
莎布尼古拉斯,祂的侄女。
莎布闹完这一出就离开了,没人阻拦,因为没人胆敢,除了森澈。
森澈发疯地想要追上去,被白焱一手刀给敲晕了,事情暂时告一段落。
在末世,妇孺虽然弱小,却总是被保护,因为他们象征着希望,如果一个世界连妇女和孩子都活不下来了,那人类的希望就真的所剩无几了。
这一天,森澈最后的希望逝去了。
她曾经明媚的眸子再也不曾焕发出光芒,眼底那片沙漠再也不会有生机。
她金桔色的美丽长发仿佛枯萎,她苍白的容颜没有血色,哪怕强笑,也如碎纸般单薄。
夜晚,她从附近基地的病床上醒来,坐在窗边,望着明净的圆月发呆。圆月,团团圆圆,可现在她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