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染阁下那边结束了。”破面收刀入鞘,平静地说,“我们也走吧。”
虚圈不像瀞灵廷和现世,有时间流转,日升月落之分。这边的天空像常年罩着块黑幕,黑幕底下是茫茫白砂,荒凉至极。毕竟有没有建筑和光对于还停留在生理需求层次的大虚们来说毫无意义。
但从百年前开始,艰苦朴素的虚圈里跑来了几个外来物种,因为太能打一统了虚圈,顺便把人类的奢华享受之风也带着吹进了这片不毛之地。
虚圈底层大虚们大概都没想过自己还有被拉去当劳工的一天,但总而言之,茫茫白砂中间到底是平地盖起了一片华丽的建筑群,被命名为“虚夜宫”。
——其实原本也可以不必这么华丽,但外来物种中有一个要求极其高,美其名曰“这个破地方连都没有,如果住的地方还不舒服那还是炸掉算了吧”。
另外一人无所谓,觉得他留在虚圈盖房子总比去尸魂界搞事波及到他的计划好,遂从善如流地答应了。
蓝染带着市丸银和东仙要回到虚夜宫时,刚进主殿就见到正中央的王座上正懒洋洋摊着个人影。他一手搭在扶手上,身子倚着靠背,手里还懒洋洋抛接着一枚圆滚滚的光球,像只趴在王座上休息的猫。
那把从瀞灵廷抢回来的毁鷇王就插在王座旁边,赤色的红缨安静地垂着,仿佛再次变回了双殛之丘上的样子。但只要多看两眼,任谁都能发现它与之前已经完全不同了。
双殛之丘上立了千年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刑具,而这把斩魄刀一眼看去就能发现它是活着的。甚至像是有呼吸和意识一般,在蓝染几人走来的瞬间就朝他们投去一束打量的目光,逡巡片刻才缓缓收回。
它静静立在那里,存在感充塞了整个大殿,王座旁边两个正在给白兰包扎伤口的女性从属官在这样的威压下身体都有些微微颤抖,但碍于正躺在王座上的人根本不敢表现出来。察觉到蓝染几人的灵压进来之后,她们仿佛更加紧张了,稍微暂停了一下手里的动作站起来行了个礼。
蓝染摆了摆手示意她们继续,视线扫过去落在毁鷇王上,语气有些感叹,“居然真的醒过来了。”
白兰也一样感叹,“所以说早知道当初我就先让弥酱把他唤醒再送她走了,结果多等了一百多年,等到她重新回来才能动手。”
蓝染笑了笑没有对此多说什么,如果白兰一百多年前就能动手的话,可能就不会有两人现在的合作了。所以对他而言,时间倒是刚刚好。他的扫过白兰腰间衣摆下渗出的血色,眉梢微抬,露出了一点真实的诧异,“波风水门真的伤到你了?”
“我也有大意的时候嘛。”王座上的白发少年依旧摊在原地懒得动弹,歪了歪头回首看向他,说到这里倒是眼睛一亮,“啊,不过那一刀就算我早有准备,好像还是躲不过去。”
他好像对此半点不在意,反而兴致勃勃,眉眼都弯了起来,“蓝染君,我看到波风水门的卍解了哦。”
“哦?”蓝染果然对此产生了几分兴趣,“果然是空间系吗?只有这样你才没能躲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