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茶室型住宅明显得到了主人的精心保护,但从细节处还是可以看出有些年头了。
屋子的布置虽然改了很多,但依旧透着股古典的韵味。这户人家的祖上似乎是武士,但“吉良”这个姓氏并不显赫,显然是家道中落只剩下这栋宅子了。
太宰治在房子里转了一圈,最后来到了现主人的房间。
卧房的空间看似宽阔,里面摆放的东西却并不多,墙角的木柜,靠窗的书桌,因为睡的是榻榻米连床都没有,单调得一眼就能巡视完毕。
这个屋子里屋主本人留下的信息少得可怜。并不是像酒店样板房那样毫无生活痕迹,恰恰相反,屋子里的陈设十分生活化,但却过于普通,单调得像街上走过的随便哪个路人那样普通。
唯一特别一点的大概只有墙角木柜里陈列的奖状和奖杯。
太宰治此时就停在了这个奖柜前,他从底下的抽屉中翻出了一本相册,又看了一眼眼前的奖状,感兴趣地挑了一下眉。
那是屋子的主人吉良吉影从小到大参加的各种比赛获得的奖励,文学、运动、音乐……全都有,只是名次都是第三名。
看起来屋主爱好广泛,但无论什么都只是粗略涉猎,既不算过于无能,也不是什么罕见的天才,是个稳稳站在中间层,能够轻易淹没于广大人群中的普通人。
“可是实际上每一次比赛都能获得第三名可是比次次都拿第一难多了啊喵……”
光影浮动,伴随着这句语调奇怪的九州腔,一个修长的人影从窗前浮现出来。
他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扔着一张老式的拍立得照片,身体懒洋洋靠在书桌上,像只没骨头的猫,浑身上下只有一根脊梁骨挺得笔直,于是一眼看过去居然还人模狗样地。
从他身后的窗子洒进房间的光照亮了一点金色碎发和散漫挑起的唇角。这人出现得毫无征兆,之前一直是隐形的一般。
“这个吉良吉影君还真有意思,你说对吧,太宰君?”
依旧背对着他站在奖柜前,太宰治拿出手机在相册上拍了几张照片,脸上的表情平静得仿佛早有预料,“有意思吗?”
“很有意思哦,明明是个血腥的狩猎者,却致力于将自己隐藏在猎物之中。只想过平静的生活什么的,真是个好笑得让人在地上打滚的笑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