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田弥没管犯傻的弟弟,把盘子放回桌上,环视一圈,准确地找到她哥,跑过去。
“尼酱。”
安室透顺手把她接住,温和地“嗯?”了一声,一边低头理了理小萝莉的衣摆,在她衣摆最下方发现了几道折痕和一点沾着潮气的青苔。
“弥酱去看院子里那个青石台了?”青年状似不经意地说。
咦?
泽田弥茫然地点点头,哥哥怎么知道的?
“只有那边有水流,凳子下的青苔才会沾着潮气。”安室透漫不经心地把那点青苔碎末拈掉,却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摸了摸妹妹的头,“还要温泉馒头吗?”
泽田弥摇摇头,她垂着眼,又回到了那个若有所思的状态。纤长的眼睫盖下去时,她浅色的眼瞳就暗了许多,像盛着一泓静谧的月光,不笑的时候很容易给人一种迥远的距离感。
“哥哥,”她脸上带了一点不自知的迷茫,慢吞吞地说,“我感觉今晚可能会出什么事。”
当天夜里。
那天晚上的月色比哪一晚都黯淡。
安室透沿着狭窄昏暗的楼梯间,不断喘息着往上跑,焦虑和惶恐像涌上沙滩的潮水不断吞噬着他的冷静和理智。冷铁铸造的楼梯长得好像看不到尽头,等他终于踩过最后一层台阶,猛地推开天台的大门,一声枪响轰然在空旷的天台上炸裂。
血,冒着硝烟的枪口,背对他站在天台上的男人,还有缓缓沿着墙壁滑下去的诸伏景光。
墙面和地面大片的红色将他视线狠狠灼伤了一下,他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个持着枪的男人回过头,侧脸上还站着景光的血。
“对付叛徒,就应该回以制裁,是这样没错吧,波本?”
……波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