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郕大乐,“走吧走吧,我送你。”
拉起张鄠,要送张鄠走,“兄弟情深,我不能只把你送到大门口,至少送出铜城……”
张鄠将他甩开,“你别捣乱。”
张郕不屈不挠的又凑过去,“主人已经下逐客令了,你识相点。”压低了声音,“忠王殿下对你是多么的不客气啊,六哥,我怪同情你的。”
张鄠道:“我才同情你呢。七弟,忠王殿下对我不客气,对你却客气得很。”
张郕呆了呆,“什么意思?”
不客气是好事么?
张鄠:“你可以跟我很不客气,对不对?可你见了外人,一定彬彬有礼。”
张郕终于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忠王殿下跟你是自己人,故此可以不客气。那我就是外人了?”
张鄠笑而不语。
“呸,你才是外人!”张郕大怒,迎头一记重拳向张鄠打过来。
张鄠称赞,“七弟,你功夫大有长进啊。”兄弟俩迅疾无伦的过了数招。
“出去打。”忠王命令。
两兄弟也真的听话,到院子里大打出手。
来来回回过了几十招,张郕醒悟,“忠王殿下赶你走,我却和你打架,这不是在留你么?不打了不打了,你赶紧走。”
“再打一会。”张鄠眉宇含笑。
张郕一脸的不信任,“你准是又在打坏主意了。不行不行,赶紧走。”
“再打一会。”张鄠坚持,“要不然我走了还要再回来,怪麻烦的。”
张郕又惊又怒,“你笃定走了还能再回来?你做了什么,快说,你都做了什么?”
张鄠伸出手指掐算,“算来我父皇母后的信应该到了,不是今日,便是明日……”
“难不成你想让我陪你一直打到明日?”张郕气得不行。
“那倒不必。”张鄠安慰,“我仔细算了算,应该就是今日了。”
张郕忍不住翻了一个大白眼。
王府侍卫手持密函,进了庭院。
“来了。”张鄠示意。
张郕第一个念头是想抢过来,他只是这样想着,张鄠却猜到了,“这密函出自宫中,你抢了不合适。”
张郕沮丧,“十年前还行。”
十年前大家都是小孩子,张郕就是犯个浑也无伤大雅,更何况那时坐在皇帝宝座上的是章和帝,他的亲祖父。
张鄠大度的拍拍张郕,“快别这样了,六哥还是疼你的。”
“哼!”张郕重重哼了一声,带着怒气走了。
张鄠耐心的等了一会。
密函果然是隆正帝、宣皇后命人送来的,忠王把张鄠又叫进去了,“住下吧。”
听说了这三个字,忠王就又让张鄠出去了。
张鄠神采飞扬,和张郕一起入住外院。
忠王孟归尘拿了密函,回去见明琅。
两人虽已成婚多年,依旧如胶似漆,摒退侍女,好一番温存。
“你黑了,也瘦了。”明琅心疼,“都是这些天太操劳的缘故。”
“那我这几天不出门了,在家里养回来。”孟归尘紧张,“我可不能黑了瘦了,那样我就不好看了,哪配得上明艳绝伦的王妃?”
明琅莞尔,“你嘴巴越发甜了。”
孟归尘拿出密函,和明琅一起看,“这还像个样子。”
明琅瞅了瞅,“哟,还是亲笔呢。”
密函是隆正帝亲笔所写,说两个孩子已经长大了,婚事该准备操办起来了,定亲之前,特地把张鄠送到铜城,请岳父岳母相看长大后的女婿。
宣皇后在后面也写了一段话,诉说了她对微儿的喜爱和思念,承诺她会视微儿如亲生女儿。
“怎么改主意了?”明琅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