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侯这个要求,乍一听,挺合理的。
按照宣德侯的身份,他生来就是要为国征战的。
他的玄祖父、高祖父、曾祖父、祖父,都曾经在战场厮杀、磨练,战功赫赫。
宣德侯府,就是以战功立足的。
到了老宣德侯这一代,兢兢业业,步步为营,想继续江家的荣光,但拘俗守常,能力有限,宣德侯府有败落的趋势。
老宣德侯溺爱江博儒,不忍心严格要求,江博儒金玉其外,却才能平庸,不光没有振兴江家的本事,连自保的本事也没有,连拼杀的勇气也没有,根本不敢上战场,只敢抢药归尘的功劳。
原来的江博儒是软弱的,现在主动要求披甲搏杀,坐牢使人勇敢?
“你长进很大呀。”明探微称赞。
江博儒脸一红,“我是……我是两害相权取其轻……”
“这个比较像实话。”明探微评价。
打仗再危险,也能见天日,比在天牢等死强得多。
“微儿,边境若有战事,我会上书请战,你也上份奏章,帮我说说话,可以么?”江博儒央求。
“时辰到-----”官差开始催了。
“这位伯伯。”明探微瞧着那官差是四十多岁的年纪,客气的叫了声伯伯,“我和江侯爷还有几句话想说,烦请稍等片刻,使得么?”
“伯伯”两个字入耳,官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位小姑娘是明夫人和药指挥使的爱女,又和六皇孙定了亲,将来就是位王妃,却丝毫没有架子,叫他这寻常小吏“伯伯”?
“使得,使得。”官差傻呵呵的道。
“多谢。”明探微彬彬有礼。
江浩歌和王氏、曹氏,都酸溜溜的。
这些官差还真是会看人下菜碟,真会拍明探微的马屁。
曹氏酸得倒牙,“这差人真有眼色,陛下面前的小红人开了口,他怎敢说个不字?”
王氏低声道:“这样也好,对咱们有利。”
明探微和江博儒好好的说着话呢,若真是父女相认了,回府也好交差。
江浩歌无比愤懑。
曾几何时,她和明探微的地位打了个颠倒,她落魄了,明探微却欣欣向荣、如日方升?
江浩歌滴泪,“爹爹,你们终于父女相认了,我替爹爹高兴……”
明探微不爱听,“江大小姐,你是不是家道中落,受到的打击太大,人变傻了?你哪只眼睛看到的所谓父女相认?”
明琅护短,“我的微儿不过是和江某人说了几句话而已,哪里有什么相认不相认?”
药归尘目光凛然,“江家这位大小姐若再胡言乱语惹我女儿不快,便把她请出去。”
官差恭敬的答应,警告江浩歌,“江大小姐,请你识趣些。”
江浩歌大为恼怒,“我可是忠王府的人,你们怎敢轻慢于我?”
明探微虚心求教,“江侯爷,你是又入赘了吧,要不然你的女儿,怎么会是忠王府的人?”
江博儒又羞又恼,“湄湄暂住在忠王府,故而有此一说。”
他回过神来,“什么叫我又入赘了?我没有入过赘……”
明探微装糊涂,“你没有入过赘,我怎么会姓我娘的姓啊?”
江博儒目光躲闪,异常狼狈。
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