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要抽回这十万两的本金,肯定要派人亲自走一趟江南。
宋安然打算问国公爷还有颜宓分别要一个人,再加上朱敬的面子,等到了南边,应该可以顺利的将本金要回来。
宋安然在记事本贴上记下此事,等颜宓回来后,就要和他好好商量一下此事。
不过海贸收益要等到年底,甚至要到明年才见得到成效。目前要解决国公府的财政危机,还是得从西南和西北两条商路上想办法。
宋安然想着,可以将国公府名下的车马行利用起来。有没有可能,将车马行办成后世的快递。
如果真的成功了,哈哈,这可是一大笔进项啊。
宋安然很是心动。
其实宋安然手头上还有两门来钱最快的生意。一个是白糖生意,一个是食盐生意。
奈何白糖生意给了内务府,虽说宫里面没有明着说不准她经营白糖生意,可是宋安然不想和内务府起冲突。所以白糖生意,还是算了吧。免得给国公府招祸。
至于食盐生意,那就是个要命的玩意。算了,算了,暂时还是别打食盐的主意。
就算国公爷权势滔天,也不能跟全天下的盐商对着干。要知道盐商背后的利益链,可不是一个国公府能招惹的。
而且国公爷的权势还没有达到滔天的地步。
算来算去,就只能从药材,布匹,茶砖,粮食等生意上入手,加上车马行,应该还是又大有可为。
关系到国公府的生意,宋安然不好用自己娘家那边的人来打理。
宋安然打算让颜宓给她推荐几个得用的掌柜,好好培养一番,说不定就是第二个朱敬。
宋安然将自己的思路一条条写下来,修修改改,等忙了这些,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
见宋安然停笔,喜秋就对宋安然说道:“姑娘,夏嬷嬷还在厢房里等着。”
“还等着?赶紧叫她进来吧。”
夏嬷嬷坐在厢房里,一点都不着急。她不想回到周氏身边伺候,情愿干坐在厢房里消磨时间。所以宋安然过了一个时辰才见她,她不仅不生气,反而觉着有些遗憾。宋安然怎么这么快就忙完了。
宋安然可不知道夏嬷嬷的想法,她招呼夏嬷嬷坐下说话,“瞧我忙的,都忘了时间。让嬷嬷久等了。”
“不碍事。少夫人忙着管家,奴婢等一等是应该的。”
“多谢嬷嬷能够体谅我。”宋安然客客气气地说道。
夏嬷嬷连连摆手,“少夫人太客气了。是奴婢来的不是时候,差点打扰了少夫人。”
“嬷嬷不用如此紧张。嬷嬷来见我,是有什么事吗?”
宋安然笑着问道。
夏嬷嬷斟酌了一下,才说出自己的来意。周氏要见宋安然,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原来是这事啊!”
宋安然挑眉一笑,“麻烦嬷嬷回去告诉夫人,就说我忙完这里的事情就去见她。”
“奴婢遵命。奴婢这就告辞,不耽误少夫人的时间。”
夏嬷嬷躬身退出,喜秋送夏嬷嬷出门,顺便给了夏嬷嬷一个二等封赏。
送走夏嬷嬷,喜秋回到宋安然身边,对宋安然说道:“夏嬷嬷最近老实了很多。”
宋安然笑着点头,“如今周氏身边就剩她一个老人了,她要是再不老实,就得去跟她的姐妹们作伴。”
关于竹香院的丫鬟一夜间消失的事情,大家都三缄其口,轻易不提起此事。喜秋也不敢问下去,怕问了不该问的问题,让宋安然为难。
忙到天将黑的时候,宋安然总算忙完了。这才起身去见周氏。
周氏从中午就开始等,等了一个中午外加一个下午,才等来宋安然。
这会周氏已经没力气生气了,早在几个时辰之前她就气饱了。
见了宋安然来,周氏眼皮子一撩,冷漠地说道:“坐下说话吧。”
“多谢婆母。不知婆母叫儿媳过来,所为何事。”
周氏用眼角余光打量宋安然,宋安然长得是挺美的,五官标致,气质端庄。任谁第一眼见到宋安然,首先注意到的不是宋安然的美貌,而是被宋安然的端庄气质吸引。妥妥的正室范。
别管周氏怎么挑剔宋安然,她也得承认,宋安然长得极好,又有气派,又端庄。不论家世,宋安然配颜宓是足够的。
不过当一个人讨厌另外一个人,无论对方多么好,讨厌就是讨厌,不会因为对方某个优点就变成了喜欢。
当然,宋安然也从来没指望过让周氏喜欢她。
周氏打量完了宋安然,这才开口说道:“你今日落了二房和三房的面子,有没有想过怎么善后?你要是做不好善后的事情,到时候就别怪国公爷和老太太对你不满。事情是你挑起的,你就得负责平息二房和三房的怒火。”
“多谢婆母关心。”宋安然笑道。
周氏冷着脸说道:“我不是关心你,我是担心你牵连到大郎。你要掌家,你要立威,这些大家都能理解。结果你拿二太太和三太太立威,落她们的面子,树立你的威信。
虽然二太太和三太太都是活该,可是二老爷和三老爷肯定不会这么想。就算他们大度,他们能理解你的做法,但是他们肯定不会原谅你。
你得想办法尽快平息此事。要是二房和三房借机闹起来,牵连到大郎和国公爷,我和你没完。”
哟!竟然开始关心自己的老公和儿子了,真是难得。
宋安然偷笑一声,不管周氏此举究竟有什么用意,但是周氏的这番话是对的。她落了二太太和三太太的面子,让她们将钱吐出来,也就等于得罪了二房和三房。不说二房和三房的姑娘少爷,单说二老爷和三老爷,他们得知此事后肯定不会高兴,心里头十有要记恨上她。
她要是不尽快平息二房的怒火,二老爷和三老爷改日在公事上给国公爷还有颜宓制造点麻烦,也是让人恼火得很。
更狠一点,他们对外宣称大房打压二房三房,逼得二房三房要典当家私才能过活。
此事一旦闹起来,纵然二房和三房名声臭了,大房也得跟着倒霉。说不定那十万两银子还得倒吐出来,还给二房和三房。
这种情况宋安然绝对不会允许。宋安然可以不在乎十万两银子,但是她在乎这十万两所代表的意义。这十万两代表着她宋安然的胜利,说什么也不能还回去。
一旦还回去,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成了一场笑话。以后宋安然再难压服府中的下人。
宋安然想了想,直接对周氏说道:“多谢婆母提醒。此事我有考虑过。国公府在南边的海贸,每年收益有限。儿媳打算将本金抽回来,投到四海商行。
不敢说一年赚多少,肯定要比放在南边干占股份要强。另外,我打算将二房和三房也来过来,让他们都投点钱。这样一来,等到分红的时候,二房和三房也能得一点零花钱用。”
周氏眉眼紧皱,“四海商行是你自己的生意?”
“我能说上话。”宋安然含蓄的说道。
周氏倒吸一口气。她和别人一样,一直以为四海商行是宋家的产业,没想到宋安然才是真正的话事人。
周氏笑了笑,“拿你的私房还贴补二房和三房,你可真大方。有这好处,怎么不想想留给自己将来的孩子。二房和三房都是贪得无厌的,容他们在国公府生活,已经是我们大房格外开恩。他们还想跟着占便宜,这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周氏这是心疼钱了。
宋安然笑了起来,“婆母误会了,儿媳是大方,可是还没大方到拿自己的钱去贴补二房和三房。我说了,二房和三房投钱,年底分红,更多的就没了。
另外老太太还在,那什么大房格外开恩,容二房和三房在国公府生活这话,儿媳劝婆母以后还是别再说了。老太太要是知道了,估摸着得恨死婆母。”
周氏眼里喷火,宋安然还敢教训她,真是反了天了。
宋安然毫无惧色的面对周氏的目光。
周氏怒气冲冲地说道:“你不说,老太太又怎么会知道我说过这样的话。”
宋安然笑道“婆母,这里可不止儿媳妇一个人。谁能保证隔墙没一两只耳朵正竖着。”
周氏冷哼一声,“你倒是懂事。既然这么懂事,怎么就干出这种蠢事。今日你是赢了,结果你还得吐血安抚二房和三房。你就不觉着窝囊。”
宋安然挑眉一笑,“就算儿媳换做别的方式立威,婆母真以为儿媳可以不用得罪二房和三房吗?婆母当年也是管家太太,就应该知道得罪二房和三房,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这种事情宁早勿晚,免得尾大不掉,积重难返。所以儿媳不觉着窝囊,儿媳也不认为自己蠢。儿媳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用最短的时间扫清所有障碍。
从今以后,除却老太太,国公府上下就是我的一言堂。我想怎么描绘国公府就怎么描绘,谁都没本事阻拦我。
比起给二房三房的那点分红,儿媳的收获是二房三房的十倍百倍。婆母,现在你还觉着儿媳是做了一件蠢事吗?”
“你说这话为时过早。等过个半年一年,你真做到一言堂,我就服你。到时候我也不为难你,更不会挑剔你。我自会和你好好相处,做个慈爱的婆婆。”
周氏郑重其事地说道。
宋安然似笑非笑地看着周氏。等到她一言堂的时候,周氏的态度她还需要在意吗?
周氏狠狠瞪了眼宋安然,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