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然一大早起来,除去腰比较酸痛外,感觉还是很好的。
站在二楼露台上,呼吸着山里新鲜的空气,整个人都觉着神清气爽。看着山上团团白雾,仿佛置身在仙山山脚下。只需上得山顶,便能得道成仙。
三疯和无忌在楼下欢快的跑来跑起,院子后面传来公鸡鸣叫。
宋安然趴在栏杆上,只愿永远保存这一刻。
颜宓从身后抱住宋安然,头就枕在宋安然的肩膀上,“你在看什么?”
宋安然笑道:“自然是看美景,美人。”
“美景我知道。美人在何处?”
宋安然回头,挑起颜宓的下巴,像个霸道总裁一样,说道:“美人不就是你吗?”
颜宓哈哈大笑起来,“大早上的,我真不想同你为难。可是你这么撩我,我怕一会克制不住,当场吃了你。”
宋安然低头一笑,“食色性也,相公果然是圣人学生。”
颜宓干脆抱起宋安然,“美人在此,为夫早已经食指大动。正好休整了一夜,这会龙精虎猛,可以再次开战。”
宋安然抿唇一笑,推开颜宓,“我不同你玩了。你这人粗鲁。”
“我何时粗鲁?”颜宓却厚脸皮的贴近宋安然,“好娘子,你同我说清楚,我究竟哪里粗鲁?你若是不说,我就缠着你没完没了,让你一刻不得安宁。”
果然是她的克星。宋安然笑了笑,对颜宓说道:“你何处不粗鲁?就比如现在,你搂着我的腰,力道大的能将我的腰扭断。”
颜宓急忙松手,一脸担忧地问宋安然:“很痛吗?我没轻没重的,你千万别同我客气。”
宋安然摇头,“我们是夫妻,我自然不会同你客气。只是你数次弄疼我,害我不良于行,身上总是各种痕迹。你说你该如何补偿我?”
颜宓直勾勾的看着宋安然,掷地有声地说道:“我把我的心剖给你。”
“不切实际,花言巧语。你这人惯会哄骗人,若非你哄骗我,我又怎么会嫁给你。”宋安然嘟着嘴,轻声抱怨道。她一脸娇嗔,十足的小女儿情态,一改往日做派,这模样越发勾得颜宓浑身发热。
颜宓不思悔改,继续哄着宋安然,“你是我的妻,我自然要哄着你。至于骗,那是万万不敢的。不过你说的对,我剖了心给你,岂不是没了性命。
我没了性命,你就要做小寡妇,我可舍不得。这样吧,你便罚我和你感同身受。你身上有多少痕迹,我必定要在自己的身上留下同样的痕迹。
你有多痛,我便让自己有多痛。好安然,你说这样好不好?”
宋安然摇头,“不好。你皮糙肉厚,我身娇体软。你一根手指头就能让我痛上半天。可同样的力道落在你的身上,犹如绕痒痒,忒不公平了。”
颜宓笑道:“那我便加重十倍的力道,你说好不好?”
宋安然抿着嘴唇,望着颜宓,“你当真要这么做?”
颜宓轻手揽着宋安然的腰,“我总不能让你一人受苦。我感同身受,才能知道自己究竟做了多混账的事情,知道自己伤你有多重。”
宋安然笑了起来,“那好吧。此事便说定了。”
自此以后,只要颜宓在宋安然身上留下了痕迹,必定要罚在自己身上,力道加重十倍。一次,两次,次数多了颜宓也知道自己的轻手轻脚,在宋安然眼里的确是粗鲁无比,半点不懂怜香惜玉。
有了切身体会后,颜宓渐渐的学会控制力道,至后来已经能够收放自如。轻能如羽毛,重也只是宋安然巴掌那么点的力道。如此,便不会伤了宋安然。而且欢愉中的乐趣半点没少。
因宋安然不用分心应付他的粗鲁,两人倒是玩出了更多的花样,二人之间的床事逐渐和谐,感情越发深厚。
当然,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喜春在楼下喊着,请宋安然还有颜宓下楼吃早饭。
早饭很简单,野菜粥,两碟酱菜,满头包子。
山里面物资贫乏,想要像国公府那般奢靡富贵,自然是不可能的。
不过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早餐,也让宋安然多吃了一碗。
吃过了早饭,宋安然就打算去湖边钓鱼。
而颜宓则打算上山打猎,让宋安然尝尝野味。
宋安然说道:“如今正是暮春,山中动物都在孕育子嗣。这个时候打猎,有伤天和。”
颜宓笑道:“你且放心,我只猎公的,母的和幼的肯定不动。”
宋安然知道颜宓做事有分寸,于是没有阻拦。
颜宓先送宋安然去湖边,然后才转身上山。
白一和喜秋伺候在宋安然身边,三疯和无忌都老老实实的蹲在岸边。似乎是知道宋安然钓鱼之后,会给它们改善伙食,所以三疯和无忌都特别安静,生怕惊住了湖里面的鱼儿。
白一给宋安然端来了一仗躺椅,宋安然就舒服的躺在上面,望着蓝天白云,这日子真是悠闲得让人觉着自己都是山中仙人。仙人自然不必理会俗世凡尘,国公府的一切事情,宋安然也就理所当然的抛在脑后。
什么周氏,什么管家,什么人情来往,全都见鬼去吧。
此时此刻,享受生活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喜秋在旁边削水果。白一则盯着湖面。
喜秋轻声同宋安然说道:“姑爷来了,白一倒是不用进山打猎,可以陪在姑娘身边。”
白一回头看着喜秋,说道:“其实我倒是挺乐意进山打猎的。”
喜秋笑道:“你一个姑娘家,进山打猎不好。”
白一嘴角抽抽,她做的事情就没有一件是姑娘家该做的。
喜秋笑道:“那不同。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姑爷武功高强,许多事情你都不必再做,完全可以交给姑爷身边的几个小厮去做。”
白一却不这么想。一天不练手生。要是凡事都交给姑爷去做,那她很快就会变成废物点心,再也没有资格留在宋安然身边。不过这番话,白一没说出口。反正她心里头自有主张,无需喜秋替她安排。
宋安然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她问白一,“白一,姑爷身边的几个小厮,是不是都会武功?”
“回禀姑娘,是的。”白一老实回答。
宋安然又问,“那你和那些人相比,谁强谁弱?”
白一想了想说道:“小五肯定很强,奴婢没把握能赢他。不过其他几个小厮,奴婢还不敢确定。改天奴婢找他们切磋一番,自然就知道谁强谁若。”
宋安然笑着点头,“是该切磋一下。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无论如何也该知道自己在众人中真正实力。改天我和姑爷说一声,让他安排你们切磋。”
白一躬身说道:“多谢姑娘。”
“不用谢我。你是我的人,我总是盼着你好。”
白一很感动,宋安然则显得很平静。
突然间,鱼线动了。三疯和无忌冲着湖面乱吠,似乎很激动。
白一赶紧往上拉鱼线,鱼线绷直了,鱼竿也弯曲了。
喜秋惊呼,“这鱼得有多大啊。”
究竟有多大,拉上来就知道。
幸亏有白一在,鱼儿总算被拉了上来,足有三四斤重。
取下鱼钩,将鱼儿放入木盆里,大家都升起一种成就感。喜秋笑道:“可以让喜冬走个鱼头汤来吃。”
宋安然看着木盆里面的鱼儿,笑道:“可清蒸可火烧,只等喜冬发挥所长,我们就吃现成的。”
接着宋安然又感慨道:“我是真离不开喜冬了。要是没了喜冬,我都不知道该吃什么。可是喜冬总是要结婚生子的,是时候让她教个徒弟出来了。”
喜秋抿唇一笑,“姑娘想得真长远。”
宋安然摆摆手,一本正经地说道:“不光喜冬,就是喜秋你,还有白一,你们也该教几个徒弟出来。等将来你们成了家,离开我的身边,好歹我还有人使唤。”
一说起这个,喜秋就觉着伤感,“奴婢这辈子都不离开姑娘身边,永远伺候姑娘。”
宋安然摇头,说道:“傻话!哪能不嫁人,不生孩子。就算你现在没成亲的打算,也该为将来着想。总之,我不敢耽误了你们的终身。”
喜秋就说道:“那姑娘就给我安排一门婚事,让我嫁给国公府的小厮。这样一来,奴婢就可以一辈子留在姑娘身边当差。”
宋安然摇头,说道:“你这样的人才,嫁给小厮太委屈了。以你的品貌才能,就是嫁给读书人做官太太也使得。只怕好多官太太,还比不上我家喜秋有学问,会管家里是。”
“奴婢不委屈,奴婢不想离开姑娘身边。”
宋安然笑了笑,“你的心意我记在心里了,此事将来再说吧。”
宋安然清楚,喜秋现在是没有遇上心上人,所以才不愿意离去。当有一天,她要遇上了喜欢的人,说不定会自请离去。
这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宋安然也没想过要将几个丫头留在身边留一辈子。
忙了一上午,宋安然她们收获了三条大鱼,四条几两重的小鱼。
提着一上午忙碌的成果,几人启程回温泉小宅。
喜冬见宋安然她们回来,又看到鱼篓里的鱼儿,顿时笑道:“哎呀,今天有鱼吃了,真好。奴婢想几样菜色,保管姑娘满意。”
宋安然笑道:“只要是喜冬烧的菜,我都满意。”
喜冬脸颊红红的,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厨子做菜,都希望得到别人的认可。宋安然最喜欢她做的菜,喜冬的满足感更足。
喜冬提着鱼篓去厨房忙碌,宋安然则上二楼洗漱休息。
宋安然手捧一本书,手边还有一杯香茗,坐在美人榻上,就着山风看书。
眼光日头高照,宋安然心思渐渐从书本转移,频频朝山上看去。
喜秋陪在她身边,问道:“姑娘可是担心姑爷?姑爷武功那么高强,肯定很快就会回来的。”
宋安然嘴角含笑,却没说话。
突然白一指着远方,说道:“姑爷回来了。”
宋安然朝白一手指的方向看去,先是一个小黑点,渐渐的黑点变大,越发清晰。那人果然是颜宓。
颜宓赶在午饭之前回来了,他今天的收获还行,四只野兔,三只山鸡,外加一只狍子。
因为午饭已经将要做好,这会收拾野味已经来不及。于是便决定野味留到晚上再吃。
颜宓将野味交给厨房,让厨房处理。然后在楼下洗漱干净了才上了二楼。
宋安然依偎在窗口,冲着上楼的颜宓笑着,眼睛亮亮的,像是天边的星星。
颜宓心头一热,走上前,靠着宋安然坐下。
丫鬟们自觉地退了出去,还将房门给关上了。
“何时回来的?”颜宓蹭着宋安然的背脊,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