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的人绝大部分都是正常人。
当宋安然将静心准备好的礼物,分别送到每个人的手上时,大家笑呵呵的,都会说几句吉利话。
像是二太太孙氏收到宋安然送的一套红宝石头面首饰外加绢五匹,绸五匹,顿时笑得合不拢嘴。直说宋安然是她见过的最懂事,最孝顺的新媳妇。
这话分明是在打周氏的脸。
周氏说宋安然不孝,人家就说宋安然最孝顺。
三太太同样如此。三太太收到的是一套绿宝石头面首饰,同样的五匹绢,五匹绸。
对于这二位太太,宋安然也是不偏不倚,让人挑不出半分错来。
三太太叶氏拉着宋安然的手,一个劲的夸宋安然大方,能干,能担事。让宋安然以后多到三房走动,和姐妹们亲近亲近。
宋安然羞涩一笑,“多谢三婶娘。”
颜家大房,二房,加三房,一共有七位少爷,八个姑娘,共十五个人。
少爷里面,喜欢读书的,宋安然就送精品文房四宝,喜欢习武的,宋安然就送趁手的兵器或是一些海外物产。
至于八个姑娘,颜飞飞已经过世,二房的二姑娘颜笑笑已经出嫁。还在家的就只有六位姑娘。
宋安然给姑娘们准备的见面礼,都是首饰和绸缎,还有一些海外物产。
姑娘们给的回礼,多半都是针线活。
一番见面,除了周氏之外,大家都是皆大欢喜。
国公爷颜光站起来,对颜宓宋安然说道:“大郎,大郎媳妇,随我去祠堂祭拜祖宗。”
“儿子(儿媳)遵命。”
颜宓悄悄握住宋安然的手,在宋安然的手心上轻轻勾了下。然后就放开了宋安然的手,跟着国公爷出了大厅。
宋安然会心一笑,跟在颜宓身后,也出了大厅。
颜家的祠堂建在偏僻的西北边。还没走进祠堂,就觉着周围的环境阴沉沉的。
当走进祠堂,迎面看到的就是一排排密密麻麻的灵牌。
宋安然顿时就想说:颜家祖宗好多。
宋安然跟着颜宓,烧香拜祭祖宗。然后就见国公爷从仆人手中接过族谱,翻到颜家嫡支长房一脉,在颜宓的名字下面添上了宋安然的名字。
如此,宋安然便正式的成为颜家的嫡长媳妇。
接下来,颜宓就带着宋安然出国公府,四处认亲。
颜家族人不少,不过还是要分个亲疏远近。同国公府关系比较密切的,血缘也更近的人家,颜宓就带宋安然上门认亲。至于那些关系已经疏远的族人,还有那些血缘关系比较远的族人,就没必要带着宋安然上门认亲。
这一家一家的走下来,宋安然是脸笑僵了,腿也发酸,脑袋昏沉沉的。一天之内,见了上百个族人,个个都要笑脸相迎,这分明就是一项脑力和体力相结合的高难度活计。换了任何人都吃不消。
等到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总算走完了最后一家。宋安然长出一口气,快要累死她了。
颜宓替宋安然揉着腰身,说道:“我们还要去一家。”
“好要?”
宋安然顿时觉着生无可恋。
颜宓瞧着宋安然这模样,顿时就觉着好笑。他揉揉宋安然的头,说道:“要去颜道心颜大人家里。难道你不乐意去?”
颜道心家里,宋安然当然乐意去。
宋安然立马就坐了起来,一副精神百倍的模样。
“颜悔成亲了。”颜宓不动声色地看着宋安然。
“我知道。”宋安然奇怪地看着颜宓。颜宓的眼神不太对劲。
颜宓又说道:“当年你差一点就嫁给了颜悔。”
宋安然秒懂,颜宓这是吃醋了。而且吃的还是陈年老醋。
宋安然抿唇一笑,说道:“当年和颜大人家议亲,那是不得已而为之。当年废太子妃有意聘娶我做世子侧妃,这件事情你该知道的。颜悔只是陪着我们宋家做了一场戏。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进宫那回,被永和帝叫去问话,你还和秦裴都赶来救我。”
“秦裴,嗯?”颜宓盯着宋安然,语气不善。
得,这人吃飞醋又吃到秦裴的头上。
宋安然白了颜宓一眼,“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你还提起来,有意思吗?”
“当然有意思。谁让那两个人在你心目中都占据了一个位置。”
宋安然啐了他一口,“胡说八道。”
颜宓似笑非笑地看着宋安然,“秦裴人如今在哪里,他的去处难道不是你安排的吗?还有那个颜悔,听说他成亲的时候,你送了好大一份礼。可见他们二人对你来说还是挺重要的。”
宋安然拿手戳着颜宓的胸口,说道:“秦裴遇难,你能袖手旁观吗?既然做不到袖手旁观,帮他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还有颜悔,他和你是同族,只是不同宗而已。他成亲,这么大的喜事,你会不随礼吗?只怕你送出的礼物比我送的还要贵重一些。”
颜宓抓住宋安然的手指头,放在自己的嘴里轻轻的咬着。
宋安然浑身酥麻,心头轻微一颤,妖孽啊,如此高的颜值,让她如何淡定,如何冷漠,如何拒绝。
宋安然感觉自己的心跳得越来越快,而颜宓的那双眼睛却越来越勾人,勾得宋安然春心荡漾。
宋安然轻声一笑,“不要了,痛!”
“真的痛吗?”颜宓好笑地问道。
宋安然点头,当然痛。她才不会无聊地去欺骗颜宓。
颜宓手上一用力,宋安然就被拉到了颜宓的怀里。
宋安然栽倒在颜宓的怀中,忍不住抬手捶打颜宓这个混蛋。真的快要吓死她了。
颜宓低头,眼神深邃迷人。
“安然,让我吻吻你,好吗?”
宋安然想说不好,可是还没等她将话说出口,颜宓已经低下头含住她的嘴唇。
宋安然先是嗯了一声,下意识地想要推开颜宓。可是当她的手放在颜宓的胸口上的时候,她浑身又软了下来。
宋安然欲哭无泪,如今她真的变成了身娇体软易推倒。颜宓稍微一撩拨,她顿时就春心荡漾。
这样子下去可怎么得了哦。长此以往,她肯定会被颜宓吃得死死的。
宋安然几乎可以预见自己‘悲惨’的未来。呜呜,她可以反悔吗?她可以退货吗?这么强悍的老公,她一个小女子真的吃不消啊。
啊啊啊,不能再吻下去了。继续吻下去,她会死的。
宋安然捶打着颜宓的胸口,颜宓不舍地放开宋安然,调笑道:“没想到娘子这么敏感,这就受不住了。”
还说!
宋安然狠狠地瞪了眼颜宓,混蛋。
“娘子瞪人的眼神特别的勾人,为夫又快忍不住了。”
宋安然怒道:“混蛋!禽兽!”
什么叫做她的眼神特别勾人,说得好想她饥渴难耐,故意勾引颜宓一样。哼,分明是颜宓饥渴,时时刻刻地都想要吃了她。宋安然抓起颜宓的手掌,就在上面咬了一口。
不过宋安然很懂得适可而止。她只是轻轻地咬了一口。这样的举动,完全就是夫妻之间的情趣。
颜宓反手握住宋安然的手,一本正经地说道:“娘子该咬深一点。”
宋安然摇头,她看到了颜宓手背上的牙印。那是她上次咬的,咬得很深,果然留下了痕迹。
宋安然握住颜宓的手,轻抚上面的牙印,心疼地说道:“当时一定很疼吧。那时候我也是气狠了,也不知道轻重。你也真是的,那么疼,为什么不阻止我。”
颜宓笑道:“我喜欢你咬我。你咬得越深,说明你爱我爱得越深沉。”
宋安然啐了他一口,什么事情到了颜宓的嘴里,都能演化成一场深情款款的情话。
情话虽然好听,却也不能当做饭吃。
宋安然心头有股无名火,一低头,又一口咬在颜宓的手背上。
颜宓笑看着宋安然,心情很好。咬吧咬吧,咬得越狠,爱得越深沉。
不过宋安然并没有狠心的咬下去,她只是随意咬了一口,发泄一下心头的不满。然后抬起头,一脸傲娇地盯着颜宓,仿佛是在说,小样,还不赶紧说点好听的话来讨好我。
颜宓轻声一笑,凑到宋安然的耳边,咬着宋安然的耳朵问道:“娘子是想让为夫做禽兽,还是禽兽不如?”
这两样有区别吗?有区别吗?
宋安然哼了一声,说道:“你本就是禽兽,这个问题还有必要问吗?”
“原来娘子是想让我做禽兽。娘子的意思,我已经深刻理解。娘子放弃,等回去后,我一定会用心钻营,争取做一个让娘子满意的禽兽。”
颜宓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宋安然看着颜宓的那张笑脸,她好想打人怎么破?
颜宓指着自己的胸口,对宋安然说道:“为夫身强体壮,娘子尽管打。”
宋安然冷笑一声,“颜宓,你很得意,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