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管家将人安置在下等舱房中,还安排了一个小厮守着。
宋安然将此事禀报给宋子期知晓后,就没再关心这人。
过了两日,船行至沧州,已经是傍晚时分,正好靠岸过夜。
宋安杰来到宋安然的舱房,同宋安然一起用晚膳。宋安杰吃了两碗饭,又喝了一碗汤。
宋安然捏捏他的小胖脸,嫩嫩的。弟弟能吃能睡,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反观宋安平,一上船就开始晕船,整日里躺在舱房内,就吃点流食。这趟行程下来,少说也要瘦个十来斤。
宋安杰放下碗筷,等丫鬟们收拾干净桌面,纷纷拿起针线活的时候,宋安杰才对宋安然说道:“姐姐,那个人今天醒了。”
宋安然愣了一下,才想起宋安杰口中的那个人指的是溺水的黑衣男子。
宋安杰又说道:“姐姐,我偷偷去看了他,他一句话都不说,是不是哑巴啊!长得那么好看,可惜是个哑巴。一定很可怜吧,难怪会想不开跳河。”
“人家什么都没说,你就知道他是个哑巴,还跳河?亏你想得出来。”宋安然笑了起来,杰哥儿的脑补功力见涨啊。
宋安杰不认同,“他话都不说,不是哑巴那是什么?”
宋安然摇摇头,“不管是不是哑巴,等上了岸就将他打发走。最多再给他一点盘缠。”
“这样啊,那他再去跳河该怎么办?”
“那你说怎么办?”宋安然问他。
宋安杰皱着鼻子思考,然后脑洞大开地说道,“要不留下他吧。反正咱们家也不缺一口吃的。”
宋安然刮了下他的鼻子,“话虽这么说,可你看他像是给人做活的吗?身穿锦衣,双手白皙修长,不是官宦子弟也是富家子。这样的人,就算真是哑巴,也是锦衣玉食的长大。我们将他留下来算什么事?让他做事,还是白白地养着他?杰哥儿,咱们做好人好事,做到现在这一步已经是仁至义尽。做多了,别人未必领情,说不定反而会恨咱们多管闲事。”
“我们救了他,又给他寻了出路,他为什么要恨我们?”
“有句老话叫做升米恩斗米仇。恩情太大,未必就是好事。说不定别人还以为咱们是想挟恩图报。”宋安然摸摸宋安杰的头,“就算你还想继续帮他,也得先征求对方的意见。对方愿意接受你的帮助,你再出面也不迟。若是自作主张的将人留下来,十有八九结果都是适得其反。而且那人未必没地方去。”
宋安杰很烦恼,宋安然说的话,他似懂非懂。
他望着宋安然,“那姐姐的意思是送他离开?”
“给他一点盘缠送他离开,这是最好的处置办法。”
“那我听姐姐的。”
那黑衣男子虽然醒了,宋安然却没有见他的意思。不过是萍水相逢,顺手相帮,实在是没必要近一步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