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是有......”王姨并未多问，侧着身子让出一个位置，“进来说吧，外头冷。”

顾原的目光落进门内，看到坐在桌子旁打着台灯，认真写作业的小胖墩。

这家人连灯都舍不得开，这个点还依靠着阳光来照明。

他没有多说，笑了笑进门，“谢谢姨。”

“你跟我，我养你，怎么样？钱是你在这里工资的三倍。”

李愈的话似乎就回荡在耳边，在白岩飞脑海里不断播放。

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男的求爱。啊不对，是被男的提出包养。

他张了张嘴，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但是李愈能感觉到他此时此刻的心情，一定是很他妈的操蛋。

事实上白岩飞的确很操蛋，更操蛋的是他一时间还不知道该说什么来拒绝他好，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位是金主，态度还挺好，

没对他动手动脚，一切都尚且还在白岩飞的接受范围内。

他自然态度也坏不起来。

李愈盯着他片刻，忽然笑出声，从喉间发出细碎的笑声。

他眯起眼笑着说：“开玩笑的——我哪里有那么多钱？养你也就只能看，不划算。”

白岩飞干笑几声，但也只仅限于笑声，他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他在尽力维持着自己的面部表情，以保自己不会露出什么很操蛋的表情来让这种气氛变得更加尴尬。

他身子向前一倾，给李愈又倒上一杯酒。

李愈就这样笑吟吟地倚在沙发上，看着他倒。

白岩飞觉得从前宁希晨有句话说得挺对，他不适合陪酒，他既不会说话又无时无刻散发着不爱搭理人的气场，要不是脸长得好，哪里会有人点他。

也就是脸长得好。

这脸一长得好，在这个颜控的时代，他的缺点也化为个性，因此来点他的人也越来越多。

当然，这些人几乎都是想和他发生点什么的——白岩飞当然不愿意，甚至对方要是过分了，他脾气一上来，那也不是好惹的。

他脾气差在学校可是有名的，再凭借一张冷脸，便打出了名号来。

要不是还有一层钱的关系在里面，否则之前来骚扰他的差不多都得被他打上一遍。

李愈是唯一一个跟他们不一样的，懂得分寸。

但这也让白岩飞心里微微有些忌惮，他总觉得不能喝这人太过频繁接触，他玩不过人家。资历不够。

可是钱啊。

他又想到钱。

钱啊钱啊钱啊。他扑通掉钱眼里了。又想想，还是算了，反正不是什么事儿，还是钱最要紧。

于是他将酒杯递给李愈，李愈再一次就着这个姿势喝了一口，调戏够了，才接过杯子，自己慢悠悠喝起来。

这在他们这行再正常不过。

只是他心里还是有些不舒坦，微微皱起一瞬的眉头，下一秒便恢复原样，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