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林笙桐一人前去调查之后,刚从医院回来的纪清淮顾不上他的劝阻,火急火燎地就开车出去了,出去多久,骆禹深就担心了多久。
他本就是提前出院,肩膀上的伤都没好全,还硬撑着将车子开了出去,这可将骆禹深给急坏了。
纪清淮往上看了看,直至林笙桐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他才微微扯了扯嘴角,轻松愉快的面容终于露出了一丝僵硬来。
“我就说你不要这么逞强,你偏不爱听。”
骆禹深赶忙上前将人给扶住。
纪清淮轻轻摆脱了他的搀扶,有些红晕的脸白了些,他轻轻动了动胳膊,沉沉吐出一口气,“没大碍。”
伤口的确是牵扯到了,可他并不觉得多难受,这些伤痛跟好不容易获取得来的和她独处的时间,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不足为一提。
骆禹深看着他微微僵硬的脸色,脸也跟着沉了下去,郁气突如其来,“你这么做值得吗?”
说着说着,骆禹深咬着牙压低了声线,“你看她,恢复了记忆又如何,她压根儿就不想认你!你这么执着,她看到之后有用吗?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又何必?你就不能对自己好点?”
“值得。”
纪清淮看向远处,那一双眼睛里装着些哀恸和一闪即逝的茫然,看得让人难过,“阿深。”
头一次,他这么叫他。
“人的愿望有很多个,但到最后实现的寥寥无几,五年前,因为我的失漠视和自以为是,我失去了她,那时候我渴求她回来,妄想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可妄想终究是妄想,现实依旧是现实,我剩下的只有复仇,还她一个瞑目。五年后的现在,我曾经渴盼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了,她回来了,我感激上天。就算是现在让我用生命换来她的安然开心的生活,我也没什么不乐意。”
“五年前,她为了我,失去了自我,甚至到最后失去了生命都是伤情的,五年后,我只不过是小伤小痛,又谈何,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