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想着,或许因为她想将那个罪恶之人拽出来,拽到太阳底下,拽到法律面前,接受制裁。
所以才不得不写出这么几篇日记,亲自自己排解,自己救自己,亲手将扎进心脏的刀子一把把□□。
怪不得骆禹深之前说她能自愈自己的心里疾病,原是如此。
以前奢望着她回来,如今她回来却要遭遇这些,他倒宁愿她不要重生,就不必重新回忆一遍这种痛苦,每一步都像是行走在刀刃上一样的痛苦难受。
她那么努力自救,而那个人却又轻易地将她拽入了深渊里
纪清淮垂下头,交握在一起的手发颤,抓得手背通红而不自知,心底里盘旋着浓郁的仇恨和悔恨,令得恨不能将那人扒出来
“先生?”
嘶哑的声线叫了他一声,纪清淮身子一僵,似是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只见原本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的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来。
正疑惑地看着他,“请问你是带我来医院的人吗?”
面上的人困惑过于真实,令纪清淮狂喜的心情被浇灭了一大半,他动了动嘴唇,几近夺喉咙而出的“栖栖”二字被他咽了下去,同样嘶哑着声音问出口:“你不认得我?”
床上的人蹙紧了眉头,细细端详着他的脸,端详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不认识。”
纪清淮的喉头苦涩,心头突然冒出一丝恐慌,“那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