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游轮停靠港口还有三小时,这个时间去医务室还能暂且稳住林笙桐的身体机能状况。
发病是什么病,几乎不用问,纪清淮都已经知道了答案。
“谢谢抱歉。”
他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这么几个字。
不等骆禹深的回应,就率先抱着人朝着水警警员指示的游轮医务室而去。
听医务室医生做检查时沉重说出“她不想活”这四个字的时候,他心肝俱颤,她受得内伤过重,若是真不想活,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生命危险。
医生让他说点激励她的话,他茫茫然地到了她的病床旁,握着她有些冰冷的手,很多话堵在口中,想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他求不了她的原谅,也不能求。
张了张嘴,却只能说,“你养的那只布偶,阿毛,它还在,现在长得很好,我怕我自己照顾不好,放爸爸家里了。你的房间我留着,我没碰,也没进去过你失踪的时候,你哥给我电话,他们都在等你回家,还有小鹿,刘局,小廖他们都在等你”
我也在等。
他没敢说,怕带了自己的名头,她就真的这么无声无息下去。
他深知自己对她的影响,自己所酿造的错,对她的亏欠,他始终记得,不敢说,亦是不能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那句话的原因,林笙桐的生命体征稳定下来了。
医生夸他说得好,是她的救命恩人,他却苦涩地动了动唇,他欠了她一条命,这些算得了什么?
游轮靠岸,转院。
等人安然转移到重症监护室里。
他疲倦地坐在病房门外,坐了会儿又走到监护室的门口,透过玻璃小窗朝里面看,端足了小心翼翼。
“纪清淮。”
童邈叫了一声,纪清淮转头,男人风尘仆仆赶来,面色略有憔悴,西装微微凌乱,身后跟着眉心没平静过的那个小助理,在船上跟着林笙桐的小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