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药吃完了。”男人话语一转,蹙起了眉头,“我想要再见她一次,药多开一些。”
“你是疯子吗?纪清淮?”
白大褂的男人再也绷不住,上前揪住了他的衣领,温柔的神情完全皲裂,“你不想活了也不要砸了我的招牌啊。”
纪清淮抬头认认真真地看他,“我没有不想活。五年了,我只是想见见她。”
下午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男人的脸上,却不能为他苍白的面容增加半点色彩,青色的血管浮在苍白透明的皮肤上,略微可怖。
骆禹深看了眼,颓然地松开手,重新坐了下来。
他和纪清淮是大学同学,两人都是医学院的天之骄子,本是学院保送到国外读研的留学生,因为母亲突然生病和学费的原因,纪清淮放弃了出国的机会,他独自一人出国深造。
深造完回来之后才知道纪清淮不但结了婚,妻子还因为任务殉职了。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他回来那天再见到纪清淮的场面,男人一脸的胡茬,黑梭梭的一双墨瞳里一点光亮都没有,眼窝深陷下去,青影明显。
他就这么问了他两句话,“怎么样才能惩罚一个反社会人格的犯罪者?怎么样才能给他最致命的一击?”
除了这两个问题的答案,不管他说什么,那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睛,都毫无波澜。
似乎他整个人随着那个姑娘的逝去也跟着死去了。
曾经他以为他们是一对很恩爱的夫妻,遭此横祸之后,才会出现这样的局面。可从他好友嘴巴里不断溜出的“对不起”三字之时,他才了解到旁枝末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