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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一如既往的明亮,谢文钊却有些讨厌这月亮了,使他一眼就能看到此时在院中弹琴的人不是陛下,而是孟弗。

原来孟弗也可以弹出这样的琴音。

这对谢文钊来说无异于是晴天炸雷,但或许是刚才被陛下吓过一次了,此时他的大脑无比的清醒,而他好像有许久都没这样清醒了,萦绕在他四周的迷雾好像在这一刻全部散开,过去孟瑜弹琴时的各种古怪要求和他与孟弗成亲时她发下的奇怪誓言都有了解释。

只是……

当年在徐州弹琴的人到底是谁呢?

是陛下,还是孟弗?亦或者还有其他人,从始至终都是他的耳朵出来问题。

谢文钊忽然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像是一场笑话,他这些年执着的到底是什么呢?

其实若是其他人倒也还好,如果是孟弗……

谢文钊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那手只稍一用力,他的心脏就要鲜血淋漓,血肉飞溅,在这一刻,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不由地向前走了一步,想问一问孟弗是否有去过徐州。

他开始后悔,后悔过去的这些年从不曾去接近孟弗,了解孟弗。

可其实谢文钊心中已有了答案,当年孟瑜跟他说过,她曾去徐州看望过她的姐姐,她的姐姐小时候一直被养在徐州。

太好笑了,真是太好笑了!

他毕生所愿其实一早就达成了,最后却任她离开。

谢文钊踉跄了一步,差点摔倒在石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