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听完已经完全瘫软坐在地上,额角青筋凸显,嘴唇不自觉颤抖,地上冰凉彻骨,她却恍若未觉,她看着跪在对面的临清大师道:“怎么可能,哀家当年与先帝在朝露寺相识……大师你是亲眼见过的。”
她和先帝是少年夫妻,当年的陆家虽然还没有后来的兴盛,但也是手握重权的文臣,拥护者众多。
她还记得,当年在寺内,见到笑意畅然的男子,便心念一动。
碍于女子矜持,她只是私下里打听对方,却没想到过了几日,那人就来陆府提了亲。
后来的许多年,她都相信自己和先帝是一见钟情,只是后来宫里的女人太多,才勾走了他。
先帝登基之后,说要尊护国寺为国寺,她一口应下,只觉得对方还记得与她的初遇。
但如今想来,他说那话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原来……最初的时候,那笑意就不是对着自己的。
临清大师双眼微阖:“贫僧有愧,当年若不是太过懦弱,也不至于后来死了那么多人,到如今都不能停歇……从今往后,护国寺将不复存在,贫僧但凭娘娘处置,绝无怨言。”
太后却完全未曾看他。
她仰着头,扫望着四周,又哭又笑,仿佛瞬间衰老了许多岁。
林知鱼叹了一口气不忍再看,太后之前再坏,如今变成这样也实在令人惋惜。
太后颓然坐了好久,喃喃道:“枉我与杜华容争了这么多年……对,对,杜华容也被骗了,哈哈哈……”她仿佛已经有些神经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