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鱼又被拽了一把,眼看要扑在地上把脸砸扁,她闭上了眼睛。
心里已经在想,就这样吧,脸这种东西,虽然生要带来,死也要带去,但是无所谓了。
却在落地的瞬间,被人从腰间扶住。
熟悉的雪松香味涌入鼻腔,林知鱼一愣,下一刻猛地抬眼。
是晏瑾。
也许是为了赶路方便,他穿了一身黑衣,额侧有一点吹散落下来的碎发,眼底还能看到隐约的青黑色,整个人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头顶的残月光辉照在晏瑾白的过分的侧脸上,愈发显得他眉眼冷凝,冷寂和寒意萦绕周身,仿佛没有一点活人的生气。
林知鱼下意识觉得一惊,却在下一刻见到他回过头来,手指落在了她头顶,安抚道:“别怕,是我来的太晚了。”
她心底那一点隐忧完全散去,她想说他来的一点都不晚,又想问是不是遇到了很危险的事情,却觉得鼻子发涩,因此只摇了摇头。
她被晏瑾护在身后,听到惨叫与痛呼声交错,之前掣肘晏斐然的两人,几乎是在瞬间就在他的剑下丧命。
这是林知鱼第一次见到晏瑾在没有被下药削弱的情况下的打斗场面,他武功高强至极,完全没有多余的动作,丝毫没有留手,挥出的剑顷刻间便染上了血色。
晏斐然那边也陡然轻松了许多,没过多久,晏瑾将剑抵在刘耀的脖子上。
晏斐然连忙出声:“皇叔,别杀他。”
这毕竟是禁军统领,众目睽睽下杀了不好交代。
晏瑾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他闯进这里,刚才砍伤了四皇子的腿,几乎已经是和庆安帝撕破了脸。
眸色渐沉。
直到……身后的人轻轻拽了一下他的袖摆,晏瑾才垂下执剑的手,回头朝林知鱼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