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没有这样一个，可以拿命换他的人。

这么久了，爱慕他的从少女到少妇，没有上千也有八百，可也仅仅是爱慕罢了，从头到尾，都没有人真心待过他。

哪怕是父亲，哪怕是姑祖母。

也许这些年对他最真诚的，只有那个笨笨的泽阳表弟了。

但他也死了。

“你换不换。”燕月笙的声音，把李文宣的思绪从回忆中拉出来，“我这就过去，你放开她，可以吗？”

好像那个救人质的警察。

温似锦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了，她眨了眨眼，出声道，“不行，我不同意。”

“轮不到你不同意。”没想到一向奶里奶气的弟弟，居然在这一刻呵斥了她，“什么都不许说，也不动，就在那等着。”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往前了一步。

李文宣没有抗拒的意思。

燕月笙见状，又小心翼翼地往前了一步。

走到人群中央，距离温似锦只有两步之遥，他闭上眼，伸出手，“放开她，你过来吧。”

一刹那，李文宣意动了。

只有两步，两步的距离，他就能为李家一百三十八口人报仇了。

杀了燕月笙，比杀了温似锦更能让中原动荡。

但民不聊生，战乱频起，也并非他所想。

而亲手杀了燕月笙，更是让他于心不忍。

“不。”

好大会子，李文宣嘴里吐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