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了片刻，少年歪着头，露出小虎牙，“在想姐姐……的作坊。”

原本口中的四个字，在看到温似锦脸上的讶异后，硬生生变成了七个字。

温似锦这才收回表情，“在想作坊作甚，现在已经停工了，工人都回家过年，等初十才开工呢。”

原本她想让大家十五动工，可少干一天活，就少赚一天钱。

永福村的二十个长工纷纷表示，放假太多了，在家会发霉。

于是这开工的日子从十五号提到了初十。

燕月笙又是一笑，尖尖的小虎牙在薄唇下若隐若现，“在想姐姐好厉害，一个人赚了钱，开了铺子，如今又建了作坊。”

“而月笙，像一只米虫，每天都只会吃白食，什么都做不了。”

少年说着，有些自卑地低下了头。

倒叫温似锦于心不忍。

她拍了拍燕月笙的肩，安慰他道，“你还小，以后大了自是要飞黄腾达的，姐姐到时候还需要你照顾呢。”

顿了顿又道，“再说了，你不是给了我三两银子吗？咱们的新衣服，可都是这些钱买的，也就相当于你买的了。”

燕月笙这才抬起头，露齿一笑，“那姐姐一定要等到月笙飞黄腾达的时候。”

一定要等啊。

温似锦没听出少年话语中的深意，纯属安慰他，“好，等。”

正好面疙瘩也凉的差不多了，她让燕月笙吃完，端着碗离开。

夜色漆黑，没有一丝月光。

但燕月笙就这么直愣愣地盯着，无论前方有多黑多暗，他永远都能看清楚姐姐笔挺纤细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