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老一少说着话,一前一后地进了学堂。
不远处,温舒妤和温青翎立在连廊下,静静地望着这一幕。
“祖父每日都要教这些孩子,也太辛苦了些。”温舒妤皱眉惆怅,“他本该在京城颐享天年的。”
“该说的都说了,该劝的也都劝了。”温青翎长叹一口气,“祖父说,他喜欢这里,他喜欢这些孩子们,他不愿意回京。”
“这些……趋炎附势的人吗?”温舒妤想起方才那清瘦少年送礼的举动,眼底掠过一丝不屑,“哥哥,这些孩子年纪如此小,就学会讨好夫子了,将来便是学识有成又如何,真的能为王超做出贡献吗?”
温青翎叹息着摇头。
他此行来,主要就是为了劝祖父回京颐养天年,可说来说去,老人家就是不为所动。
想起爹娘的要求,温青翎知道,他们兄妹,短时间内恐是离不开安阳郡了。
这天晚上,学堂内学子们离开,整个学堂安静下来。
温老整理完了书籍,这才静下心,拆了一根棒棒糖。
早几十年,温亦庭还是个普通秀才的时候,就格外喜欢甜食,可惜家穷,甜味的糕点并不是人人都能吃得起,而白糖红糖舔起来又太索然无味。
再后来,他做了丞相,位高权重的大人,哪能热爱甜食,叫人看见岂不是笑话。
直到辞官后驻扎安阳郡,收了燕家两兄弟,他才被核桃酥唤起内心对甜食的渴望。
就是这棒棒糖吃起来稚气太重,沉稳如温老,只能躲在人后品尝。
直到,孟余尘推门而入。
温老条件反射地把棒棒糖纸压在书籍下面,胡子微抖,把小木棒吐在了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