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龙椅之上的男人却不动如风,沉稳出声:
“朕已说过,所谓前朝公主之女不过凭空捏造,而异教奸细实为齐王侧妃。贵妃只为潜伏教中,甚至险些因此受伤,当为有功之人。”
这话,崔恕当然不信。可如今皇帝摆出的所有证据环环相扣,严丝无缝,竟让他一时半会挑不出任何差错。
他神情僵硬,只坚持道:
“然而贵妃与异教中人有过密切接触,此实为污点,不足以母仪天下。”
裴神玉微微眯起了眉眼,指骨轻叩椅边的龙首。“若论污点,今日正好要来论一论,崔相昔日所做之事。”
元蒿领悟到帝王眼色,高声喝道:“宣——昭华镇国长公主,进殿。”
从殿外缓缓走进丽装华服,而又有英气之美的长公主裴风酒。在她身侧,却跟随着一名气质沉肃,让人无法忽视的陌生黑衣男子。
崔恕目视着男子,莫名感到有几分熟悉,神色惊疑不定。
男子如身覆霜雪,缓缓抬起了头——正是符婴。
他的目光穿透人群,如利剑一般向崔恕射来,那是饱含着多年的彻骨恨意。
“右相可还记得昔日的符侍郎,与符家上下一百四十五口人。因崔相污蔑之辞而获罪,尽数丧命在崔相的抄家令下?”
崔恕心惊肉跳,紧盯着他。
“你,你……你究竟是谁?”
符婴冷声:“符家第三子,符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