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退烧之后,她却变得越发黏人,如同昔日爱娇的小猫一般,时常爱贴在裴神玉的身边。
也不再如初入宫那般处处秉持着礼节。
今日也是如此。
身穿一身鹤白常服的裴神玉正在批阅奏章,他肩背挺阔,如雪松一般疏朗。面容沉静似水,笔下墨痕仍然未断。
听着她的撒娇,薄唇勾起一抹弧度。
“好,你说不是,便不是。”
他应得不假思索,好似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可明萝梦却无端听出了一丝敷衍的感觉。
她鼓了鼓腮,莫名有些气恼。
男人的目光落在奏章一处,却忽面色微沉。
明萝梦见他剑眉攒起,不由担心而轻轻询问道:“君玉哥哥,怎么了?”
裴神玉皱眉道:“前些时日,符县发生地动,伤者流民众多,而朕遣使者赈恤。不料县丞吴仇竟敢昧下物资,灾粮也以次充好。”
如今,探寻对方所贪敛物资的去向也并非关键。当务之急,还是得先解决灾民无粮以饱腹,无药可医的问题。
只是蜀地偏远,山路崎岖,物资并不易运输。而如今灾民们饥饿难当,已是群情愤慨。再重新派人征调附近州郡粮仓,一路跋涉运输,恐来不及。
若再不迅速解决此事,恐怕会发生祸端。
他对明萝梦毫无避讳,尽数道来。
而明萝梦听着他口中所述状况,胸口也不由一揪,可她心中却忽有一处启发。
“所以如今,是不是关键在于安抚饥民与伤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