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掩在浓密的睫羽之下,无人察觉。
美人的一只玉足轻轻落在毯子上,手接过另一位婢子递来的茶盏。抿了口,又吐在一旁的小金盆中。
这时才方是清醒了五分。
明萝梦以手掩唇,轻轻地打了个哈欠。
白鸠见她这副娇憨模样,仿佛仍是那个未及笄的小女孩儿一般,不由掩着心中笑意。道:
“这午后的太阳啊,可刺眼着呢,娘子再不起,可就晚了。”
明萝梦垂下了睫,却低哝了一声。
“可白鸠姐姐,我又做梦了。”
模样绝色的小娘子,仿佛笼了一身的失落,道着娇声软语。纵然白鸠身为女子,心也酥软了三分。
可听她如此说,白鸠却又微微头痛:
“娘子,又是那个梦么?”
明萝梦犹豫了一会,点了点头。
上元二年秋的某个雨日,她曾撑着一柄十二骨的油纸伞,与女婢从红药桥上走过。
那时天幕落雨,晦暗不明,街上鲜少有人。
可自青石板上驶来的一辆马车,却忽然映入她的眼帘之中。
那马车通体玄黑,有种古朴大气的贵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