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严高大的定国公都差点泪湿衣襟,怔怔地望着店里坐着的那个少年郎,“他面色干净,现在过得似乎不错。”
同样在轿子里的魏老夫人瞪了他一眼,“你知道些什么,若是小溪今年遇见了青姑娘,现在也许还在某个豪强家做小厮呢。我那可怜的女儿啊,她怎么会知道她为了皇族死去,她的孩子居然落得和乞儿一般的遭遇……”
定国公被老娘这一哭,彻底地慌了。“娘,都是孩子不好,明明这孩子一直在京城却始终没有能够找到他。”
定国公都忍不住愧疚地叹了一声。
魏老夫人道:“如今你打算怎么做呢?”似乎只要他说错了半点,蛰伏了太多了猛虎就要重新醒来,那一双有些浑浊的眼睛这一刻也变得无比清明。
定国公哪敢,他的老娘年轻时候可是连他爹老定国公都敢打的,他年轻时候调皮可没少挨过板子。不过小世孙到底是关系到皇家,更有甚者,乃是储君之位的变动。皇帝这些年来,本来对定国公府就有所忌惮,只是一直引而不发。此事,关系重大,便是他也不得不多加思索。
“娘,不是孩儿不想立即就让淮儿重新得到他应该有的东西,可是……如今正是敏感时期,皇贵妃那派系一直想要皇帝立昭王为东宫,皇帝顾忌着我们,一直没有松口,最近似乎……”
魏老夫人才不在意他们这些朝堂之上的滑不溜秋的事情,她只想要定国公的一个态度。“那淮儿,你是认呢,还是不认呢?”
望着定国公的那双眼睛锐利雪亮,如草原上护着小狼的母狼,虽然不再年轻,可谁都知道,这样经验老辣的往往才是最危险的。
定国公被盯得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来,他还哪敢绕圈子,立即向老娘表明自己的态度,“娘,淮儿也是我唯一的侄儿,我当然是站在他这边的,只是我们可以带他回定国公,至于要皇帝相认,得要一个合适的时机,才不会误了淮儿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