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上时有浮尸飘过,有的才死不久,有的恶臭连连……
这是婉兮第一次见到战争的残酷,此等触目惊心毕生难忘。
“你怀着身孕,不宜看这些。”清瑜关了船舱的窗户,又把窗帘拉上。
她喝了一口刚烧热的茶水,“我其实见过比这更惨烈样子。”
“你也经历过战争?”清瑜很讶异。
元术镇自来了吴军阀,和别的地方不太一样。
别说战火的洗礼,就连匪类也很少。
当然,不包括十七年前岳零落被劫的那件事。
婉兮眼神有些迷蒙,“在元术镇外的孩子沟里,尸首比这里的多得多。”
“战争固然残酷,但真正罪恶的是人的心。”清瑜露出迷人的笑,连吃茶蛋的样子都是优雅的。
她听过有些地方,丢生病小孩的乱葬之地。
很多孩子被扔的时候,都是带着活气的。
要么身上有病,要么因为重男轻女。
段薄擎选择屠了庆州,固然是丧心病狂。
可庆州死的人,远没有那些地方多。
与其说杀人狂魔是段薄擎,那些被称作善良懦弱的百姓又好到哪里去呢?
婉兮觉得这个话题太过沉重,深吸了一口气,“过了庆州,就快到幕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