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千肆到底是以怎样的心态,拖着伤痛的身躯将现场所有的痕迹抹去,又是以多么强大的毅力,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暗中守卫,直至回到飞云山庄才有机会处理伤口。
如果不是母亲的迷幻阵,他差点永远都不会想起那段记忆。
陆云承将影千肆带到当初解毒的地方,语气沉沉地说道:“千肆,如果我没有记起来,你难道要一直瞒着我吗?”
影千肆被陆云承突然的靠近逼得后退一步,此情此景,他即便是傻子,也该猜出主人说的是那晚合欢宗药阵的事。
他任由陆云承握着手腕,低下头默认,如果主人不问,自己确实没打算主动说起,他无从辩驳。
更何况,当初试去所有痕迹偷偷离开,没有将真实情况告诉主人,确实是他的过错,主人如今记起来,对他生气也是应该的。
见影千肆低着头任君宰割的样子,陆云承眼中的怒意被心疼取代。
“第一次是在这满地的竹叶上,第二次是在你身后的圆石上,第三次,你哭了。”陆云承缓缓描述那晚的事,语气深沉,嗓音有些沙哑,一字一句牵动起伏不定的胸膛,带出隐忍的痛意。
影千肆把头歪向一边,不忍去听,主人为何要说得如此详细。
而且,他没有哭,只是太痛,眼角忍不住渗出泪水罢了,无论主人是不是被药力所控制,以身侍主,他都是甘愿的。
当尘封的记忆再次浮现,大脑总是会不停地温习回顾,以防止再次忘记,陆云承停不下来,唯有将自己所记起的画面讲给影千肆听,来缓解胸中的闷痛,也表达对影千肆迟到两年的歉意与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