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庄主让少庄主迎娶男子本就是赌气的行为,如今男妻已经娶进门,庄主便没有理由再催少庄主成婚。

因此庄主憋了一肚子气,儿子不在家,便只能找儿媳妇的麻烦了。

少庄主离开的这几日里,罚跪,罚站,罚抄家规等,少夫人没少受委屈,但他却从来逆来顺受。

山庄里的好些下人都看不下去了,在众人眼中,影千肆就是个倒霉的主儿,当初少庄主找遍全庄,适龄男子见到他避如蛇蝎,一个个地跪地求放过,要不是少庄主的影卫顶上,如今倒霉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是以大家对影千肆是既感激又怜悯,夹在这对父子中间,实在太难了。

陆云承快步走向前厅,影千肆跟在自己身边多年,从没犯过错,如今竟在受罚,难道唐异说的婆媳矛盾在自己家也发生了不成?

可他爹不是婆婆,千肆也不是普通儿媳。

前院宽敞的青砖地面上,影千肆果然在罚跪,身为影卫的他,执行规矩时向来一丝不苟,他跪得笔直,腰身挺拔,双臂自然地垂在大腿外侧,目光安静地投放在厅内离陆荣轩袍角三步远的位置。

这样的跪姿极消耗体力,下午的太阳有些毒辣,影千肆的额头布满汗珠,里衣也早已被汗水浸湿。

这次庄主尤为生气,影千肆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体面地挨过这次罚。

要是出现跪姿不端,甚至当场晕倒的情况,他便真是给主人丢人了。

正在影千肆靠想象主人的身影来挨过惩罚时,一道熟悉的气息出现在自己身边。

影千肆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未有其他反应,便被陆云承拉着胳膊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