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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惨然地失笑:“分明、分明以前都是我在保护他,他就是个胆小鬼,就是个哭包,就是个没什么用的傻瓜。他凭什么……”

他双手捂住了脸,声音戛然而止,身体也不断地颤抖。

那段回忆,始终是他抹不掉的痛苦。

他们是同卵双胞胎,他们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却因为一个瞿苓年,一场本该避免的事故,成了陌路。

“我没办法……我没办法去面对受伤的星星,自责快要将我吞没了!就、就在这个时候……父亲突然选择了我!我内心煎熬,我不愿跟他离开,因此父亲‘帮’了我一个忙。”

“他说,他说愿意承担星星治疗腺体的费用,交换条件是,我要立刻跟他走。他也答应我,会让院长帮忙保密这个条件,这样我走了……星星也不会内疚。”

说到“内疚”两个字,他反应迟钝地扯了扯嘴角,认为并不大合适。

多么理所当然的条件,好像在他的内心深处,瞬间将自己从一个罪人,变成了一个牺牲者。

瞿苓年巧妙地给了他一个赎罪的机会。

这让他很快说服了自己——他是为了林郁星才走的,他不是为了他自己。

“我没有办法忘记星星哭泣的样子,他拉着我的手,求我不要走……我就对他说,我会说服父亲,我一定会回来接他。”

他的眼泪迟迟不落下,盘旋在眼眶中:“可是我根本没能做到!”

要想说服一个家庭接受一个残缺的孩子,是何等困难的事情。

瞿苓年从一开始,就只要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