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过福州路上的明华公司,知道就在那些报纸面市的前一天,许亚明还好端端地在那里办公,甚至吩咐秘书拟了电报发往重庆,恭迎穆先生回沪。
是林翼,她几乎可以肯定,这是林翼刻意为之的结果。
但秦未平却对她说:“你心里要有一个准备……”
一句话说到一半,停在那里。
“什么准备”她猜到他的意思,却不信,偏要听他说出来。
秦未平只告诉她事实:“金术士最后使用的联络点是南京路中央商场的马尔斯咖啡馆,我已经去了解过,这几月里收到的情报都是由另一个人送来的。”
“谁”钟欣愉问。
秦未平回答:“一位常先生。”
常兴。
她的心收紧,继而颓然。的确,自己做出的推断并非唯一合理的解释。寄出这些举报材料的可能既不是许亚明,也不是林翼,而是常兴。
“还有那些情报,”秦未平继续说下去,“原件都是电报纸,从日本来的。”
“日本”她怔住。
还记得许亚明说的那一句,他做的是绝密工作,造币厂迁走之后就不见了。
也清楚地记得金术士最后那几条情报的内容,关于神奈川县川崎市的第九技术研究所,其中的第三科是假币谋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