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我是哪一年生的”林翼回答,“我说我这样的人没有生日,甚至连年份都不确定,但他却告诉了我一件事。”
“森山他怎么说”鹤原又问。
“他说他 1911 年到过上海,在文师监路里那座房子里和一个女人同居过一段时间。那女人是个戏子。后来因为一些事情,他们分开了。”
“什么事情”鹤原继续。
林翼摇摇头,答:“他没有说,现在已经不可能知道了……”
但鹤原脸上那一瞬的表情,让林翼确定这件事他也是知道的。
“那天,森山先生还跟我说过很多……”林翼继续说下去。
“还有什么”鹤原等着。
灯光下,林翼苍白虚弱,但往后靠到椅背上的动作却又显出几分笃定:“森山先生告诉我,他和我一起可以做很多事,不止是法币……”
他知道自己在赌,说出来的是钟欣愉的猜测,日本方面想要做的不止是法币。
短暂的寂静之后,鹤原笑起来,说:“林先生,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作为一个学经济的人,我一向认为武力皆为下乘,国与国之间最高的较量应该是不战而屈人之兵。森山不在了,对我们来说都是遗憾,但我跟你还是可以继续合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