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翼报出一个大概的数字,减掉进贡给和平政府的税金,以及给赤木倾之的“慈善募捐”,仍旧是一笔可观的所得。
森山笑起来,问:“如果我要你退出这里的生意呢”
这其实就是他事先想好了的出路,但如何回答似乎也是一个问题。
“我为什么要退出”林翼反问。
“你现在在造币厂做的,是五相会议上决议,陆军大臣下令的最高机密,不能出任何的问题。如果说只能二选一,你选哪个”森山给他一个理由,看着他问。
“造币厂。”林翼很快回答,举杯与他碰了碰。
“为什么”这回轮到森山这么问,又像是一重考验。
“我也说不出为什么,”林翼却只是望向远处,轻笑了声道,“我这个人就是这样,有些事想做就去做了,因为我做得到。”
森山听着,似笑非笑,片刻才拿起酒杯啜饮。
夜深,回去租界的路上,林翼把他与森山的对话告诉钟欣愉。
她在路灯变换的光线中看着他,忽然问:“你还记得吗你小时候跟我抢过生日……”
林翼仍旧望着前路,轻轻笑起来,说:“是啊,我记得,我这样的人生日都没有,甚至连年份都不确定,那时候唱猴戏,就说是属猴子的。”
现在回想起来,竟似是一种奇异的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