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回头又去与其他佣人说,那位钟小姐把浴缸洗了一遍。不必多言,旁人便心领神会,她不是程家一个世界里的人。
隔了几天,沈有琪打电话过来,两人约在程家附近见了一面。
有琪告诉她,江湾的局势变得更加不好,滞留的学生总算都给接过来安排了住处。
“听他们讲,有人去那里找过你,先是到宿舍那边,后来又去了工厂。”有琪又道。
“什么人啊”钟欣愉一震。
有琪说:“好像是两个男的,开一部红颜色的轿车。”
钟欣愉心里抽紧,嘴上却只是道:“大概是听差了,找别人的吧。”
“不晓得,”有琪不觉有异,“反正他们讲你已经给接走了,那两个人也就走了。”
本以为在租界里面总归是安全的,这时候一颗心却又悬起来。
辞别有琪,她找了爿烟纸店借打电话,拨了酒吧楼上那个房间的号码,打了几次,总算有人接起来。
“喂……”那边说。
她握着听筒,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