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通过了”她又问了一遍,还是想要一个保证。
后面却不表态,只答:“下一步你知道的。”
钟欣愉点点头。下一步,便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了,外滩见面。
当然,沈有琪的托付也没被忘记。她提起严教授以及发表在《正言报》上的文章,问:“能不能……”保护还是转移,她其实也不确定他们一般会怎么做,哪一种方式更好。
但这个请求才刚开头就被打断了,欧师傅提醒:“你得记着自己的任务,脑子也只能有自己的任务。想顾到的越多,到头来可能什么都不成。”
钟欣愉语塞,她想顾到的的确太多了。
头发已经洗干净,包了毛巾到外面去用一支 zephyr 风筒吹干塑形,每个波纹重新又回到最初完美的样子。
全部做好,欧师傅送她到门口。她像个熟客一样向他道谢,他也像个美发师一样和相熟的女客人道别,末了却又加了一句:“那件事,我也会跟下去的。”
钟欣愉点点头,稍稍放心。她知道这说的是严教授。
下午两点三刻,她坐在汇中饭店底楼的咖啡厅里。是靠窗的位子,隔着玻璃就能看见林翼的汽车靠到路边。他从车上下来,进了饭店大门,朝她走过来,摘下礼帽,在对面坐下。
她等着他发问,但他却没有,招手叫过西崽,要了一杯咖啡,又摸出香烟点上。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他们沉默地坐着,啜饮,吐出烟雾,隔窗看着午后平淡的街景,等着那个时刻。直到手表的指针过了三点,又继续往下沉去。窗外仍旧是午后平淡的街景,什么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