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天黑到极处,又蒙蒙地亮起来,她却好像不知疲倦似的。盛夏闷热,出了一身的汗,她跟林翼讨清凉油,像从前一样点在腿上胳膊上抹开,而后继续看下去,说下去。
林翼只觉荒唐,犯法也要这么拼吗他本来只想随便搞搞的。听她的意思,却好像要拿根链条拴着他,关在地牢里给她熏纸调浆糊。
念头才刚这么一转,却又见她正抬头看着自己,像是当真在思考这种做法的可行性,搞得他心里一凛。
但她开口,却是这么一问:“什么声音啊”
夜深人静,不知何处的木头缝正咿呀咿呀地唱着,唱着。
他忽然反应过来,这里最不能让她看见的就是这个,赶紧飞了几张宣纸过去,盖在地板的一处空隙上。
此地无银三百两,她立刻找到声音的来处,趴过去看。他抢在前面,一巴掌拍在纸上,不让她掀开。
没看见,却还是听到了。
下面就是二层前楼,那位大华舞厅的舞男已经回来了,隔着薄薄一层楼板,传来男人女人的喘息与低吟。
她屏息听了一阵,翻到在地板上,笑起来。他也笑,伸手捂住她的嘴。
“你跟人亲过吗”她看着他,轻声地问。
他不答反问:“你呢”
“我没有,”她回答,“欣愉,差一点。”
“跟谁”他问。
“你不开心啊”她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