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尹小凡出于何种目的，她的提醒的确的是关键的，而且不止一次。

上次催促姜清越病好了赶快来片场的也是她。

尹小凡冲姜清越颔首一笑：“片场等你。”

姜清越关上门，余光中似乎看到瞥到窗外一闪而过的闪光，她站定在窗前，心不由得往下沉，希望是她看错了。

“清越姐？”珠珠的呼唤从身后传来，“怎么了？”

“没事。”姜清越揉了揉眉心转过身来，不管怎样她需得先把眼前这关应付过去，洗漱换装又是一阵兵荒马乱，等收拾妥当出现在片场时，姜清越正遇上脸色铁青的韩导。

“导演......”姜清越打招呼，有些心虚。

韩东上上下下地扫视了姜清越一圈，板着脸：“年轻人，不要走歪了路。”

这话说的有点重，但姜清越理亏，只得放低姿态跟韩导好好道歉。

但是韩导仍有未尽之意，姜清越恐怕没听懂他的暗示，韩东叹了口气，道：“演员当然要入戏，但不能太入戏，这个社会......这个社会......你要悬崖勒马啊！”

姜清越的目光越发茫然，她拍戏都能迟到，韩导还想让她怎么不“悬崖勒马”？

“唉呀！”韩导气急，偏偏以他的修养他又说不出什么露骨的话，他抬头盯着姜清越的小脸，又低头思索着措辞，来来回回几番，姜清越头上的雾水更甚。

“你好自为之！”韩导说不出来，干脆撂下一句话扭头就走。

走出两步，他又刻意折回来，小声叮嘱一句：“注意身体。”然后背着手快步离去，脸色有异。

姜清越正纳着闷，尹小凡已经溜达了过来，和她一起看向韩导离开的方向，“导演和你说什么了？”

“这......”姜清越汗颜，“高深莫测。”

尹小凡：“？”

但现在不是试图理解大艺术家韩东脑回路的时候，尹小凡贴在姜清越耳边轻声道：“媒体来了。”

星空娱乐负责新片的筹备和宣发等诸多工作，宣传口径早就统一了，要向外界传达双女主间似是而非的感情，但不能承认局中存在百合感情线。

官方：“别问，问就是姐妹情深。”

姜清越本能地不赞成这种藏着掖着的做法，她看过原始的剧本，这本来就是个少有的反映女性同性恋的片子，但为了能在大陆过审，剧本进行了妥协。

朦朦胧胧、迷迷糊糊，在最关键的时候一笔带过，留给观众去想象。

但姜清越此生最后悔的就是朦胧，如果她能早点捅破那层窗户纸，或许一些都会不一样了。

宣发部门有意让尹小凡和姜清越在剧外也保持互动，蹭着擦边球发通稿，营销一波热度。

我们假装在搞百合，观众也知道我们在搞百合，但我们都把这叫做感天动地姐妹情。

虚伪。

但是姜清越不得不低头。

看到网络上铺天盖地嗑cp的姐妹，姜清越都会恍惚我们是同性恋合法了吗，但一旦哪个明星有疑似断袖的传闻，那个人就会被铺天盖地的谩骂和质疑淹没，直到彻底沦为时代的眼泪。

但是没关系，不过是营业而已，只要不对着颜岚，姜清越永远问心无愧。

她主动挽起尹小凡的手，目光灼灼地看向她。

最初的讶异之后，尹小凡很快调整好姿态，她伸手帮姜清越整理额前的碎发，帮她别在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