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的沉默后,沉涣率先打破沉默:“原珩,我听到了。”
原珩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攥紧了,说不出什么感受。
坦然?遗憾?不悦?酸涩?或许还有茫然和不知所措。
他从没想过沉涣恢复记忆后这么平静,不计较自己的玩弄利用,不生气自己的目的,也不好奇这百年来发生了什么。就像你费尽心机想要戳破这人的伪装,看到被隐藏的血与肉,却不小心割伤自己,伤口处泛着密密麻麻的痛。
原珩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继续沉默着。
他这副模样像突然触碰到沉涣的某处神经,沉涣猛地回头,袖口下紧攥而又颤抖着的手狠狠抓住原珩的衣领,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像是低吼出声:
“原珩,既然你一开始就算的明明白白想要我的魂魄,为什么不一开始就下手?既然你一开始就选择欺骗,为什么不继续骗下去?玩我很好玩吗?”
原珩恍惚的看着他的眼眸,原来靠的近了,才会发现这人眼底的悲伤。心里莫名烦躁,刚刚被割伤的疼痛感密密麻麻直涌而上,开始蔓延到心脏。
他看到自己挥开沉涣的手,狠狠掐住沉涣的脖颈,声音冷漠又狠戾;“你算什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我愿意陪你演不过是处于兴趣,现在我没耐心逗你了,玩腻了,你也趁早给我清醒过来。”
他看到自己顿了顿,松开了手。沉涣似乎以为自己后悔了,眼睛里的光微微亮了起来。但他却只是扯下挂在腰间的同心铃,用鞋履一点一点碾碎他。
他说:“君琮的病加重了,五日后我再来找你,你知道要做什么。”
不,其实不是的,那不是我想说的。原珩在心里呐喊,他看着沉涣眼里的光渐渐熄灭,恨不得立刻重新点燃。
但他无能为力,只能看着自己冷酷的嘲笑他,侮辱他,伤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