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这几天陪在师兄身边,师兄在那天晚上就会死在这里。原珩今日便只能看到他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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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涣醒来时,浑身上下都泛着疼,这种疼痛中又带着冷,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痛极了还是冷极了。

他紧紧裹着杯子,借此抵御四面八方的寒气。

可明明这间屋子里暖炉在噼里啪啦的燃烧着。

原珩端着药,情绪复杂的走了进来。

那日带沉涣回来,教中的大夫说他寒气入骨,经络尽损,怕是无法再修炼了。而且每到冬日,便会寒疾发作。

沉涣回来后便昏迷了整整七天,这七天里即使屋内点起了暖炉,原珩还是能看到他打着哆嗦紧皱着眉,低低的说着冷。

沉涣从来不是一个轻易表达苦痛的人,能让他说出冷,原珩知道这寒疾带给他多大的折磨。

他走进去时,看到沉涣紧裹被子,双目无神的盯着床边的花纹,他看的很认真,就连原珩进来都没有发现。

原珩脚步顿时定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人。

直到指尖被药碗烫了一下,他才回过神走上前:“沉涣,把药喝了吧。”

沉涣顺从的被他扶着坐直了身子,乖顺的接过他手里的药,微皱着眉喝了下去。

他太安静了,眼里清澈如水,原珩根本找不出里面有丝丝怨恨,这让他更加不安。

如果沉涣大吵大闹或是痛骂他一顿,他都不会说什么,但偏偏他什么都不说,寒冰池里的三天三夜像什么都没发生,平静的让原珩生出一丝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