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阳州递到沈听伶面前,明明心里有些心疼,可他嘴上还是一副施舍语气:“拿着吧,涂下那处,受伤了可就不好了,我不喜欢看到那里受伤。”

他说的“那里”指什么,谁都知道。

这幅宛若施舍的语气,让沈听伶脸上仅剩不多的血色顿时褪得干干净净,昨夜的记忆潮水般涌来,那些屈辱的、痛苦的、绝望的感觉,好像一下又回到了他身上。

沈听伶眼睫颤动,睁开眼,看着那只手心上的软膏,倔强道:“我不要。”

“别逼我亲自给你涂。”

“”让封阳州动手,还不如杀了沈听伶来的痛快,他抖着手,接过那支软膏。

封阳州很满意他的顺从,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记得上药,我会检查。”

沈听伶闭着眼“嗯”了一声。

封阳州走后,他将那只攥得变形的软膏狠狠丢到地上,明明不想哭的,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涌出,好似要将所有的惊慌和委屈悉数宣泄。

他不知哭了多久,才颤颤巍巍的坐起身,从地上一件一件捡起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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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听伶回到宿舍,寝室里的舍友瞧见他眼眶红肿、神情黯然,还有那皱皱巴巴的衬衫,想到昨天那帖子,认定沈听伶是因为那帖子的事暗自神伤。

舍友们交换了一下眼神。

下午快上课时,沈听伶还迟迟未动,舍友出声提醒:“听伶,快要上课了,这节课是老段的课,无故请假是要被扣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