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窸窣的脚步与欢悦的人言半分都透不进这座华美的殿堂,只有孤月将庭内绞缠的枝丫映入了一个黝黑的影子,女人仓皇不解的细语和凄凄哭泣断续不觉。
犹瞢忪,等闲惊破纱窗梦。
……
宋显将怀里皱成一团的孩子递给了宫内的姑姑,看了眼站在身侧欲言又止的兰亭,不着痕迹地抽身走了出去。
“怎么了?”
“侧妃生产时,王妃发了腹痛,急召医令诊治,却说是……受寒受惊往后难以有孕了。王妃听了之后悲痛难忍,问月遣了人来请殿下。可那时您陪着侧妃生产,奴便未打扰。”兰亭低声回话。
宋显听了一边往外走一边皱眉看向兰亭,“怎会如此严重,雅儿不是方落水就被救起了么?”
兰亭摇了摇头,“是钱老院首亲诊的,许是娘娘本就体弱……”
宋显原已走到了中庭,却看见主殿熄了灯火,便止了脚步,面上闪过一丝动容,似乎是思及了往事,“她素来要强……怕是不愿我见到她如此……罢了。”
因夜深,只派人递了消息去含元殿。
宋显亲自带着阿绾和襁褓里的小殿下到含元殿报喜的时候已然是第二日午后了。
天子和陪侍的皇贵妃许是因为刚起,是隔着摆屏帷幔召见的人。